每回他都不走进去,云孤雁明知道儿子在外面,却也不出来。
这样过上小片刻,云长流就会独自离去。
与此类似的是,云丹景也来找过几回兄长。
可就以这小少爷那别扭的性格,越是心里有愧,越是每次站在云长流面前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若是以往,教主定会停下来,淡淡问上一句:&ldo;可有何事?&rdo;
如今却只是漠然与弟弟擦肩而过。
温枫将药盘放在案上,紧赶了几步,跟在云长流身后走了出去,急切唤了句:&ldo;教主!&rdo;
云长流步子稍慢了慢,没停,也没回头。
……以前,他对近侍也并不这样的。教主他只是淡,是深究起来还能尝出几分柔软的淡,并不冷。
&ldo;教主……&rdo;
温枫忐忑地望着教主的背影,他纠着眉毛。
犹豫三番,还是如实吐出了这一句:
&ldo;丹景少爷,今晨离教了。&rdo;
&ldo;……&rdo;
云长流仍是眉眼低敛,并无动容。
温枫又道:&ldo;印是左使批的,看小少爷的意思,似乎是这一去就暂不准备回来了。&rdo;
云长流轻叹着点头,以示他已知晓。此时教主已经行到了清绝居的门口。烛火卫两侧退开,低头行礼,他便漠然走了出去。
温枫怔怔地望着云长流。近侍无法从教主的脸上看出,与曾经那样珍视的弟弟就此诀别,究竟有没有在他的心上划下哪怕一星半点的痕迹。
曾经,温近侍也是不满于云长流对弟妹付出太过的那群人之一,甚至在某些时候,他的态度比关无绝还要激烈。可……看着教主这个样子,温枫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近侍的声音拔高了些许,焦虑道:&ldo;此行路远,您……您可要派人……!&rdo;
可要派人护送‐‐
这一句话没能说完,云长流的身影……便已经在在白衣近侍哀伤的目光中,于拐角处消失不见了。
……
温枫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