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燕看着杨臻把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差不多,问:“你今天还能去送名单吗?”
“昨夜的人正是崆峒派的,我已经给他们了。”杨臻伸了个懒腰,而后立刻拧着表扶住了腰。
“那就不用去了吧?”周从燕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样子问。
“去。”杨臻说,“不过得改天去了。”
周从燕看着他这副虚弱惨淡的样子,点头道:“也好,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杨臻答应着便要到堂下再要一间房,但却被周从燕拖着去了她房间。周从燕把他搁到床上,说:“你好好睡一觉,我去吃饭了。”
杨臻笑得无力却温暖:“谢谢大小姐。”目送着周从燕离开后,他躺下蒙头便睡了。
一觉踏实,杨臻费劲得撑开眼皮的时候已是黄昏了,他动了动胳膊不禁龇牙咧嘴了起来。他从未试过把真气都送递出去,本以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但如今却发现睡了一觉反而更难受了,浑身僵硬酸痛,关节也得厉害,动一下都能听见喀吧声。
趴在床沿上的周从燕被连带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说:“醒啦?你可真能睡!”
杨臻费劲地坐起来,慢慢地转了几下脖颈。周从燕听着那噶嘣声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他醒了没?”杨臻问。
周从燕摇了摇头说:“他比你还能睡,那罐药都热了好几回了,再热就成锅巴了。”
杨臻在床柱上靠着喘了口气,慢慢下床说:“我去看看。”
周从燕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着实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还在昏睡的嵬名岘的床前,杨臻坐到床边给他搭脉。
“你会看病?”周从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
“怎么?那些话本子里没提到过?”
周从燕寻思了一会儿说:“好像是说过,你救过一群和尚的命。”
杨臻笑了笑,他掀开被褥,把手伸向了嵬名岘。周从燕觉察到不对,赶紧捂住眼睛问:“你干嘛?”
“看病呗。”说着,他毫不含糊地扒开了嵬名岘胸口的衣衫。
嵬名岘心口处已经毫无异样之色了,六木的毒已无大碍了。杨臻刚欲给他合上衣领,但却不料他在这时睁开了眼。嵬名岘看了看自己袒露的胸膛以及杨臻那双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有些懵地问:“你做什么?”
杨臻草草地给他合上衣衫,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嵬名岘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杨臻,眼中尽是戒备。
“丫头,药呢?”杨臻问还捂着眼的周从燕。
周从燕露出眼看了看,而后走到桌旁把药端了过来,杨臻接过药碗递给嵬名岘说:“还没凉透,赶紧喝了吧。”
嵬名岘只是盯着杨臻看,却也没接碗。
杨臻笑道:“怎么,剑魁阁下怕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