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勺道人听了这话,深觉得鲁妈妈简直就是知己。他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刚想跟鲁妈妈说道说道,却发现她已经给小黄洗干净,转身进屋了。
院子里只剩下小黄跟他。小黄浑身湿漉漉的,冲着两勺道人就抖了抖,抖了他一身的水,这酒也醒了一半了。
鲁妈妈后半句没说出来,这天底下的人啊,错就错在这话没说清楚,裴洛洛是这样,皇帝也是这样,这道士,也还是这样。
这一天,付景瑜带着侍卫微服出了宫,算是透透气,也算是了解一下民生疾苦。两勺道人穿着新制的道服,在金陵最繁华的街边转来转去,心说自己已经在这里遛了三天了,腿都要遛细了,他再不来,干脆拿着金子跑了算了。
这时,付景瑜出现在街边,两勺道人的心一阵乱跳,他回忆着鲁妈妈前几日给他看的画像,越发肯定他要等的,就是眼前这位。他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了过去。
两勺道人跟付景瑜擦肩而过的瞬间,说了一句真是贵不可言啊。声音不大,刚刚好入了付景瑜的耳。付景瑜再转头,却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背影。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过去。
“这位道长,请问您刚才说的可是在下?”付景瑜态度还算谦恭。
两勺道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虽是贵不可言,但却处处充满陷阱啊。”
付景瑜被这话说的愣住了,又行了个礼,说:“请您指点一二。”
两勺道人闻言又看了他一下,说:“指点谈不上,只不过你我二人有点缘分,贫道再跟你多说一句,五年。旁的就不要再问了。再多说下去,贫道这眼睛,就快要保不住了。”
付景瑜听完这话,愣住了,再一回神,道士已经不见踪影。
两勺道人回到客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又穿回了常服。没事人一样又出了门,他先去了琉璃家的猪肉铺子,让她告诉鲁妈妈,话都说了,接着带着金子,大摇大摆地就出了城门。雇了辆马车,就奔北边走了。
付景瑜虽是让人盯着城门,但是只是让他们盯着穿道士服的,谁承想这两勺道人换了衣服。他坐在马车里,颠了颠手里的金子,心道这家继室可真是大方,为了坑嫡长子,真是舍得花银子。
原来,鲁妈妈只是跟两勺道人说是个极富贵人家的仇家,想要捧杀这家的嫡长子,其余的没多说,完全都是他脑补出来的,也别说,这误打误撞的,倒是接触了那么一点点真相。
裴洛洛在承恩殿,看着蛮蛮举着宝剑,一招一式,还真是有点意思。她忽然就想起多年以前,在凉州的日子。或许,当时付少成的那一手剑法,就已经收了自己的心吧。
蛮蛮舞毕,看着裴洛洛在走神,赶忙跑到她面前,说:“娘亲,蛮蛮舞得不好吗?”
“好。”裴洛洛笑着说,“不过跟你爹爹比,还差很多呢。”
蛮蛮听了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
“爹爹还会舞剑呢?”
“会啊。”裴洛洛笑着说,“你爹爹可是文武全才。”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