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先回家一趟。”冬天河水冰冷刺骨,司父掉进去伤了身体,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她得回家收拾一些东西送过来。
“昨天用的那辆车还在,我送你回去。”司机已经离开,车子留给言隽,现在只剩他俩,可以自己开车。
司婳挡在他面前,“我来开车,你休息。”
“……好。”这点无需争。
从镇上到村里只需要十几分钟车程,等到达目的地,司婳转头一看,言隽已经睡着。
望着他疲惫的睡颜,司婳心口泛起阵阵涩意。
这两天,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从景城到这里,他一直在安排所有的事情,片刻没歇息过,没有半句怨言。哪怕到现在,对她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替她处理好一切,唯独忘了给自己留后路。
这人真是……过分的好。
手指搭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摇晃,“言隽,我们到家啦。”
睡在车上肯定不舒服的。
他醒过来,眼神带着几分迷离。
听司婳的安排,一起下车。
楼房建在农村,但里面的工具跟城市无差,一楼客厅没有摆放太多东西,比较空旷,室内整洁,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主人在认真生活。
司婳解释,“我爸爸他平时住在一楼。”
一楼客厅两侧各开着一扇门,推门进去便是卧室,但父亲的卧室并不适合带客人参观。
司婳要带他去的,是二楼。
她对言隽说:“你是第一个能上我家二楼的客人。”
邻里乡亲偶尔串门都在一楼,他们家没什么亲戚,除了她跟父亲,没有其他人上过二楼。
“听起来很神秘。”
“是有一点小秘密。”
“那我很荣幸。”
“你跟我来。”司婳朝他招手。
楼道间安装着声控灯,墙壁上挂满画框,从楼梯上去,二楼的客厅宽敞明亮,四面墙上也挂着各种各样的画。
惊艳、震撼。
它们有一个共同点,落款人——san。
因为奶奶对这名画家极其喜爱,言隽也熟知这个名字。外面一画难求,这小小的农村房间里却挂满墙壁,盯着这一切,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些画……”
“是我妈妈留下的。”旁边的女孩轻轻挪动脚步,望着他,“很意外吧?”
“san,是你的妈妈。”
震惊之余,他也确定了两者之间的关系,终于知道榕城那场拍卖会上,司婳为什么能理直气壮的否认san绝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