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而就,笔汁淋漓。
朱八太爷搁下笔,满脸期待的望着她。
“值多少银子?”
她直杠杠的将朱八太爷书画早春黄鹂鸣柳图的好心情破坏了。朱八太爷叹了口气,搁下笔,端起了身边的江心白茶盏。
不弃一拍脑袋想起竹林里朱八太爷的话来了。她说道:“十两银子一包的明前新茶,去冬梅花花蕊上的雪水,皇帝陛下欣赏的江心白瓷,你现在喝掉了十两银子!普通人家能够过两个月了。”
三位总管恭敬的站在一旁忍笑。
朱八太爷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不弃这时才开始进入今天的主题。
她伸手弹了弹书桌道:“很好,紫檀木的。”她四处嗅嗅,走到床边摸了摸像只雕花大箱子的围床。啧啧两声道:“不错,沉香木的。听说名贵得很。”
她指着窗户大叫一声:“u阿,鲛绢糊的。这面窗户这么大,至少要用一匹布吧?多少银子?”
不弃随意地在屋里走动着。走完一囤扬了扬下巴,看向一直捧着翠玉小算盘拨拉的杏儿。
“四万七千两。”杏儿两眼放光的说道。她语速极快的又说道,“院子里的屏风,四周摆着的玉雕,加在一起是五万二千两。”
朱八太爷彻底呆住。他搓了搓手道:“家具是好家具,能用一辈子。那些小玩意儿也是从前便宜时买来的。丫头,你不是是想让把这些全拿去变卖了吧?”
不弃哼了声道:“这些散碎银子抵什么用?我只不过是想说——现在是我管家!”
“管家和你算这些·限有什么关系?”
不弃转过头问四总管朱喜:“报个数给老太爷听听!”
朱喜也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小算盘,劈里啪啦打了一通道:“去年府里添置的古董家具花费了十四万八千两。每年府中糊窗户的鲛绢要用三千两银子。姨奶奶每年的置装费和首饰费是十万两银子。至于厨房,每年花在燕窝人参上的银两有一万四千两。”
朱八太爷轻咳了两声道:“说起来每个人每年花费也不高,只是人多了点。
朱府的姨奶奶们总不能穿旧衣没首饰吧?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不弃嘿嘿笑了笑道:“我现在就大家子气一回。以后姨奶奶们想买什么东西不必找喜总管从公中支银子了。我决定,每院以后除了月银,每年每院单支一千两银子。想买什么自己瞧着办。免得姨奶奶们想买支钗还要报喜总管,太小家子气了。老头儿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