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过来拉开阿金,正要将棺材盖合上,却见墙头飞下一道人影,竟是浑身浴血的田中归,手中提着一只正在滴血的布包裹。
“阿媚,这是胆敢伤你之人的人头,过两日我再将另外两个主使之人的人头送来!”田中归将布包扔到棺材下面,俯身到棺材里用手轻轻地触了一下阿媚的脸,突然低笑道:“阿媚,原来你睡着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比醒着的时候更好看,不过,这个木头盒子我很不喜欢,我抱你回床上睡吧!”
田中归竟然像抱珍贵瓷器一般将已经僵硬的阿媚抱出来,走向阿媚住过的屋子,阿金回过神来想去阻止,陈娴雅及时出言道:“暂时别去打扰他们!阿银,派一个人去请简笙过来!”
书房内,徐景达小心地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陈娴雅,阿金与阿银两个也傻傻地看着叫他们进来的陈娴雅。
“我与田中归的想法一致,那就是杀光袁家人,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陈娴雅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我虽然没有人手,但是我有钱,大庆丰有我一半的股份,如今最少折价十万两银子,买他们袁沛,袁崇,袁芳惜三人的人头可够?”
阿金眼前一亮,“足够,杀死阿媚的血云楼杀手已经算是江湖的一流人物,一万两银子便可以让他们出手,而江湖上的顶级杀手却最少需要三万两银子!”
“嘭”房门被人粗暴地推开,田中归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冲进来,狰狞地说道:“杀光袁府上下,我田中归一分银子都不要!”
徐景达皱眉,“爷在五年前便能杀死袁沛那老东西,可是杀他们与杀江湖人不一样,一个不好便会连累无数无辜之人陪他们丧命,所以爷在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之前从来不敢妄动。如今虽然袁沛失势,可他到底还挂着阁老的身份,阁老家若在京城之中被人灭门,相当于打了皇帝的耳光,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后果你们应该想象得到。”
田中归的眼神狂乱不堪,“伏尸千里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阿媚不受委屈便是!”
“你放心,取袁家人首级之事不会有人与你争,但是你也要听从我们的安排,报仇之时务必一击而中,又能让大家全身而退,最后还要让皇上无法掺和这件事!”陈娴雅前所未有的冷静,让人忍不住对她产生一种由衷的信赖之感,田中归也渐渐冷静下来。
简笙很快便过来了,显然也早就知道了陈府发生的事,见到徐景达与陈娴雅第一句话便是,“想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搜集袁沛的罪证,然后挑几个苦主出来去大理寺告他,闹得越大越好,将众人的目光转移。这样一来邵家,徐家与袁家的恩怨便不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这个时候田中归便可以动手了。”
“就这么简单?”简笙对陈娴雅这条计谋表示怀疑。
徐景达则不耐烦地说道:“有时候办法越简单越有用,况且找苦主并不容易,因为这些都是要过堂的,一个不好便弄巧成拙!”
简笙不屑地说道:“对别人来说这种事不容易,但对我简家来说太容易了,只要将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掌柜叫来一问,连皇后娘娘小时候喜欢穿什么吃什么都能打听出来,何况在官场混了多年的大人物袁沛!”
“除了找几家真正的冤屈的苦主,还要弄出一个儿子在南洋做强盗的苦主儿子,这个人便由田中归假扮,四处扬言要为亲人报仇,总之将袁沛周围的水搅得越浑越好!”
徐景达一拍膝盖道:“到时咱们突然刺杀袁沛等人便水到渠成了!”
“既然你们觉得可行,那我就先回去照着办了,徐大少奶奶,我家娘子说了让你再太伤心,娅姐儿用了我简家的伤药,保证一道印子都不留!”简笙留下一只白玉做的小瓶子匆匆离开。
陈娴雅忙让人去给娅姐儿换药,田中归也转身回了阿媚的房间,继续与尸体为伴,阿金见状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不想再去打扰那个比他还伤心的男人。
陈娴雅主动将写好的信交给徐景达,徐景达看了一遍,皱眉道:“你这是要投靠秦王?”
“皇帝只有两个儿子,不是秦王便是宁王,将来若是宁王登基,邵徐两家的富贵便到头了,所以我们除了投靠秦王别无选择,除非福妃娘娘有机会再生下一个皇子。最重要的是袁沛的党羽众多,若袁沛全家被杀,难保他们中间不会有清醒之人怀疑到邵家与徐家头上。如果到时有秦王等人出面替邵家与徐家扫撑腰,皇上就算怀疑到我们头上也不怕。”
徐景达仍然犹豫,陈娴雅只好又说道:“只因从前与皇后娘娘有来往,因此这封信是以我的名义写给秦王的,将来若有什么变故,这封信自然只代表我一人,与父亲和你的立场无关!”
徐景达这才将信收到怀里,“你已经是徐家的嫡长媳,你的立场怎么可能与父亲和我的立场无关?先不管这些,如今大家都看好秦王,徐家就算不跟随他,也不可能与他们为敌。”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