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七月份这一个月,叶程他们摊子上的纯利润就达到了一万两千多,这还是扣除所有成本以后的钱。当然,这个数也就只有叶程叶萍和陆明远三个人知道,他们商量好了,其他人一概不说,连蔡金枝也不告诉,毕竟老人家喜欢闲聊,到时候说着说着说漏嘴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他们三个还是小孩,身上揣太多钱容易招麻烦。每天晚上生意都很好,每卖出一碗刨冰或者一杯奶茶,换来的可都是钞票,他们几个人卯足了劲干活,叶萍更是赚钱赚上了瘾,每天晚上叶程他们说要收摊了,她都要说再摆一会儿,再等等,街上还有人呢。阿丛老师的求真画室现在越办越大,前阵子他又带着一群学生上了十八岭,下山是时候因为有个学生崴了脚,耽搁了一阵子,到他们镇上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刚好有学生说叶程和陆明远就在这个桥头摆摊,一群人就都过来了。那群学生闹着要让阿丛老师请客,阿丛老师也笑着答应了下来,但是叶程怎么都不愿意收这个钱,当初他跟陆明远在县城里找地方摆摊的时候,也是阿丛老师免费给他们提供了个地方,以后还教他俩画画,甚至连纸笔都是直接从画室里拿的,从来也没跟他们提过钱的事,这会儿叶程怎么好意思收他的钱?见叶程坚持不肯收这个钱,阿丛老师也就没有坚持,跟叶程说有时间再到他画室去画画,最近他自己也在画油画,叶程要是去的话,就跟在他身边学着,反正也不碍什么事儿。叶程有些动心,他打算过完暑假之后,以后周末就去阿丛老师的画室跟他学油画,这两个月赚的钱如果够多的话,他们开学后可能就不需要那么辛苦了。听说学油画有点贵,但是叶程觉得,只要是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些钱还是可以花的。八月中旬的时候,谭小松来了,他的两条腿还没怎么康复好,特别在左腿膝盖,虽然已经找权威的专家动过手术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治好,以后他的脚再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虽然从客观上来说问题也不是很大,能走能跑,但是有点跛,走起路来难看,在别人眼中也成了残疾。学校那边已经退掉了,谭小松看得很开,他说自己以后就是个跛子了,就算学校肯让他继续读书,毕业以后也肯定不好找工作,反正他就从来没在那些光鲜的写字楼里发现过残疾人。谭小松的意思是想学一门手艺,但是学什么他还没决定好,再加上他的两条腿都还在康复期,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就只好在家里养着。只是看得再开的人,刚出了事故,从学校里退了学,前途一片渺茫,还整天在家里憋闷着,时间久了,心情难免会抑郁,于是叶秋兰就送他到叶程他们这里来住几天。谭小松在摊上帮不上什么忙,他现在离了拐杖,连站稳都很困难,可是叶程也不愿意让他每天待在摊子上发傻,就从钟万里家借了一张旧的折叠小桌过来,摆在他们的棚子里,再给谭小松搬把凳子,每天就让他坐在桌子边上剥剥荔枝,有时候也削削哈密瓜和梨子。&ldo;小松哥哥,荔枝都剥好了?&rdo;叶萍和谭小松感情不错,一有空就跑过来和他说话。&ldo;还有一些呢,叶程说先留着,等快卖完的时候再剥。&rdo;谭小松心情挺好的,这里气氛好,加上他也能稍微帮着做点事情,相对于每天坐在家里发呆,时不时还要应付左邻右舍的各种追问,日子显得好过多了。&ldo;那我们来剥花生米吧。&rdo;叶萍说着就从小车的的柜子里拿出来一罐子下午刚炒的花生,他们在做刨冰之前,还要把这些花生的红色软皮去掉,还好炒熟的花生很好薄皮,剥一罐子也挺快的。&ldo;我来就行了,那边好像有客人。&rdo;&ldo;哦,我一会儿再回来帮忙。&rdo;叶萍见有客人,一溜烟就跑过去招呼了,她现在赚钱的动力很足。当人们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就会不知不觉跑得飞快,这一年暑假很快就过完了,学生们也都迎来了学校报名的这一天。报名后还有几天缓冲,也就是在那几天,有人找上叶程他们,表示想把他们这个刨冰摊子盘下来。叶程他们自然是舍不得的,特别是叶萍,说什么都不肯同意,但是等他们坐下来商量了一下之后,又都有些动摇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的摊子也没有什么高技术含量,只要对方肯去花点时间琢磨,总能琢磨透的,到时候支个摊子出来跟叶程他们抢生意,叶程他们几个又都是学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哪里抢得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