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容也在发愁。
但她发愁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顾姐姐。”
学堂外面,陈宝音端着一碗陈皮梨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这么忙,不必总来看我。”
顾舒容面容温柔,说道:“秋季天燥,你又要为孩子们讲课,喝点梨汤润润喉。至于我,近来且不忙了。”
顾舒容不是别人,是她未婚夫的姐姐,常常来给她送吃的、喝的,陈宝音既感动,又觉受之有愧。
“顾姐姐最近瘦了许多。”
她恳切道,“需得多加歇息。”
顾舒容笑起来:“嗯,我会的。”
陈宝音喝完陈皮梨汤,将空碗递回去,只听顾舒容似不经意道:“我啊,没什么心愿,就想啊,把你们都照顾得好好的,让阿远没有后顾之忧,让你也快快乐乐。”
听着这话,陈宝音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没想到关窍,只得低头羞涩。
“你喜欢喝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只听顾舒容又道,“不要跟我客气,我喜欢做这些,还想长长久久的给你们做吃的、喝的。”
长长久久的?
陈宝音好似明白了什么,又有些迷糊,于是道:“顾姐姐,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顾舒容是个爽利的人,陈宝音跟她不是头一天认识,很清楚她说话的风格。回想最近,顾舒容说话总是怪怪的,不像她的为人。
“没有,没什么。”
却听顾舒容摇头否认,把空碗放好,“你忙吧,我回去了。”
“顾姐姐!”
陈宝音叫道。
顾舒容没回头,而是脚步有些急促地走远了。看着她的背影,陈宝音眉头渐渐皱起来。
顾舒容挎着篮子,埋头往前走,却没回家,而是在河边找了处僻静地方,慢慢坐下来。篮子放到一边,抱着膝盖,迷茫地望着河面。
她不敢说出口。她怕宝音不愿意,就此悔婚,到时阿远伤心。
难道真的要嫁人?为了阿远的幸福,她是不是嫁出去比较好?越想越伤心,渐渐的眼眶都热起来。
陈宝音觉得顾舒容有心事,打算找个机会跟顾亭远说一说。但第二天顾舒容再来,已经没有异状了,跟往常一样爽脆利落,陈宝音想了想,没有再提。
这日,家里来了客人。
一个看起来沉稳得体的年轻人,骑着马来到陈家门口,问道:“是陈有福家吗?”
杜金花走出门,就看见一匹毛发油亮的黑马,顿时心里一颤。
她现在很害怕骑马的人。
“你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