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洲衍温柔地说:&ldo;对你说过会来就是会的。你不是也给我煲了汤?&rdo;意指满屋里飘着的饭菜香味。
重新适应的亲近感,似让他孤冷的灵魂回到了最初,在她跟前把所有的冷厉都敛起了。
施琳心疼地拍拍他肩上的雪,拉他进厨房说:&ldo;一定饿坏了,看我都给你做了什么?&rdo;
钟洲衍颔首看。
因为怕凉掉,做好的几盘菜都放在厨台上,有椒盐鱿鱼圈,土豆荔枝肉,鲫鱼豆腐汤,还有一盘素炒青菜,就看得简单而养眼,勾人满腹食欲。
应该是太过孤独了,少年的到来让女子娴静的灵魂都似活过来。夹起一片茄盒子叫钟洲衍试味道:&ldo;你尝尝好不好吃?知道你不爱吃姜蒜,都是按着你的口味来的。&rdo;
钟洲衍如同一个被呵护的弟弟,微俯下肩吃了一口:&ldo;味道真好。&rdo;
施琳看着欢喜,不由自主拦腰抱住了他:&ldo;衍衍你喜欢就好了!&rdo;
她真的很羸弱,从十六岁少女长开到现在,愈见清美宁和,但也很瘦。这样揽过少年健硬的腰腹,便让人觉出她锁骨和腰间的纤骨。
钟洲衍蓦地一顿,却想起许鹿鸣栽过来时暖而娇柔的充实感,跳脱得像只小兔。他不知为什么蹙了下眉宇,高高站在狭隘的厨房空间下,长臂顿了顿,然后才象征性地环住施琳削肩。
施琳的脸本来贴着他胸口笑,可能觉察他的一点僵硬,讶异抬头问:&ldo;衍衍怎么了?&rdo;
从前他还是个一米七多的初中少年,那时他们经常这样相互依偎和鼓励,他从不抵触。
钟洲衍连忙恍神,噙着嘴角道:&ldo;没有,身上太凉了,怕冷着你。&rdo;
可能是分开太久了,还有些不习惯。
施琳凝着他看了看,然后抿嘴笑笑,说:&ldo;那我们开始吃饭吧。&rdo;
吃完饭还不到八点钟,两个人便下楼去看雪。
旧城区,马路边行人并不多,施琳倒退着走,抬眼看着天空细细皑皑的飘雪,忽而伸出的手指接到了一朵晶莹的雪花。
不由小心翼翼地捧至胸口,问道:&ldo;衍衍,你猜这片雪花是什么形状的?&rdo;
雪花学名也被叫做银粟,是一种晶体,形状繁多。在显微镜下,每片雪花都是一幅极其精湛的图案,连许多艺术家都赞叹不止。
钟洲衍自然是知道的,答道:&ldo;不是都六角形的吗,六方晶体状。&rdo;
施琳颦眉遗憾,虔诚地叹息道:&ldo;我愿这一片是八角形,像钻石的八心八箭,不论天长地久、地质变迁,仍保持坚贞不渝的才好呢。就像我们都还能和当初一样,衍衍是曾经的衍衍,我也是曾经的琳。&rdo;
钟洲衍想起她因自己而受到的伤害,那种负罪的自责与隐痛便浮上心间。柔声宽抚道:&ldo;乱想了又,琳琳从来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孩,任何时候都一样,不会被超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