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宫就不出宫,反正他从今日起定要把沈君兆给留在宫里!
沈君兆神态放缓,温声道:“臣给您念折子。”
雍理心里又甜了:“好!”
沈君兆眼尾瞥了下殿外。
雍理扬声道:“子难快快回去歇息,今日辛苦你了!”
子难大师:“……”
要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他都想爆粗口了,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拆得这么干脆利落且迅猛不及掩耳的!
大师回屋禅坐时,嘴角是扬着的。
这三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雍理心中执念。
我执——人生至苦。
既然放不下,不如好生护着。
出与入,不过转瞬。
长心殿里只有雍理和沈君兆二人,雍理想这一幕想了三年了。
三年前他们日夜厮守,却因为周围全是眼线而不敢亲近;如今再没旁人,全是自己人了,他们之间却隔了山海。
雍理不愿想那些,打起精神:“来吧,给朕念念看,又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呈上来了。”
好巧不巧的,沈君兆翻开的第一个折子就很有意思:“……梁铭乃六州蛮族,便是生了几分颜色,还望陛下大局为重,莫要为一己私欲,挑起边境战乱……”
雍理:“咳!”
沈君兆也不评价,又翻了第二个折子:“李擎虽出身世家,可毕竟是男身,如何能统领六宫……”
雍理:“咳咳咳!”
沈君兆又拿起第三个折子:“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陛下万万不可步为美人荒废朝政……”
雍理只觉头皮发麻,忙道:“朕不是因为容清不上朝,朕那天是病犯了。”
“嗯,”沈君兆,“臣知道。”
雍理小心看他:“你真知道?”
沈君兆平声静气道:“臣还知道陛下当晚枕在容贵人腿上,让他扇了一宿的团扇。”
雍理:“………………”
沈君兆:“臣也知道陛下只是热得厉害,又不愿再辛苦子难法师。”
雍理轻吸口气:“对对对,子难也是要歇息的!”
沈君兆垂眸看他:“陛下当真以为是容贵人扇了一宿团扇?”
雍理:“!”
沈君兆嘴角扯了下:“陛下还是宣了容贵人来念折子吧。”
雍理哪还不懂,忙握住他手道:“原来是子瑜在守着朕,朕就说容贵人的团扇怎有这般威力,还能解了热毒!”
沈君兆又道:“自那之后,陛下日日都去容华殿。”
雍理:“…………”
沈君兆自嘲:“臣瞧着,便是没有团扇,陛下也待得挺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