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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这个人并不如预想中年轻。虽然她化了很好的妆，穿得很时尚，但年龄肯定跟妈妈差不多。

在亘愕然之际，妈妈已来到她身后。

&ldo;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do;

比刚才更走调的声音。亘害怕得无法回头看。他怕妈妈。好怕。

&ldo;我代替三谷明过来。&rdo;田中理香子答道。她直视妈妈的脸。话已说完，可嘴角仍在抽动，不是在微笑，唇间却露出白齿。&ldo;就像吸血鬼德拉库拉。&rdo;亘心想，或者剑齿虎。亘在博物馆看过电脑制作的化石模拟图，那是在远古灭绝的、长着长牙的猛虎。

&ldo;我给三谷打了电话。&rdo;妈妈说道，&ldo;他说好要来的。说&lso;担心孩子，一定来。&rso;怎么会是这样?&rdo;

田中理香子又垂下视线，看看亘。&ldo;对不起。&rdo;她突然说道。道歉之时，还是没有眨眼。白齿微露，还是剑齿虎。

&ldo;听说情况不大好。去看医生了吗?&rdo;

妈妈箭步上前，把亘护在身后。亘身子一晃，伸手扶壁。

&ldo;请不要跟我孩子说话。不要说那种表面为人、实质为己的门面话。你以为是谁把这孩子折磨成这样子?&rdo;

田中理惠子还是没眨眼。那神情是显示自己绝无此意。

&ldo;我当然也有责任。不过，邦子女士，并不是我一个人使亘受苦。我们三人都有份，但今天这个场合，把亘卷进来的是你，不是我。&rdo;

妈妈的后背瑟瑟发抖。围裙的下摆微微颤动，仿佛微风吹拂。

&ldo;你说是我‐‐把孩子卷进来?&rdo;

田中理惠子寻衅似的下巴一扬，定定地望着妈妈。

&ldo;不是吗?为了把三谷明叫出来，把亘当成工具的不是你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卑怯吗?&rdo;

&ldo;我，把亘‐‐当成工具?&rdo;

妈妈的声音出乎意料。是迄今从未听过的，出了故障的怪声。

&ldo;把亘当成盾牌，不论三谷明意志有多坚强，他也受不了。所以他说要来这里。他说到了这个地步，他无法抵挡了。不过，我制止了他……&rdo;

妈妈往身后伸手，抓住亘的肩头，把亘推到前面。

&ldo;请看看这孩子。请看着他的脸。是不是伤痕累累?手脚上面到处瘀青。他是半夜做噩梦，闹成这样子。在他自己不清醒时弄成这样的。实在是太可怜‐‐太可悲……&rdo;

妈妈像勇敢的孩子那样猛然强忍住，一改颤抖的声音。

&ldo;所以我联系了三谷。我要他来见亘，劝解他。这孩子是我们夫妇的孩子。虽然夫妻分道扬镳就形同陌路，但父子之情另当别论。因为我一个人无法解除亘的痛苦，所以通知了三谷。因为他是这孩子的父亲。&rdo;

田中理惠子仔细打量着亘，又露了一下她雪白的牙齿，问道：&ldo;亘，那些伤痕真是你自己弄的?&rdo;

亘无法回答。他害怕得舌头也缩成一团。

&ldo;你想要这孩子说什么?&rdo;

&ldo;你别出声，我在问亘。&rdo;田中理惠子目光不离亘，&ldo;真是自己弄伤自己的?不是被人打的?你不必包庇，说真话吧。&rdo;

&ldo;被人打?被谁?&rdo;妈妈上前说道，&ldo;你想说，是我打了亘吗?&rdo;

理香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