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我是苏映雪!&rdo;
&ldo;大哥,我们找着连绛霜了……&rdo;两个人已将映雪野蛮的拖下马车,不顾她的挣扎,让她在那些碎石上磕磕碰碰。
外面那北冀首领正与连鹰缠斗,听得如此一说,立即飞身过来,瞧了映雪一眼:&ldo;人到手,我们回去!&rdo;边用大刀逼退连鹰几步,就要带着众兄弟掳走映雪。
&ldo;哪里走!&rdo;连鹰的身影瞬息挡在前面:&ldo;放下景王妃!&rdo;
&ldo;让开!我们只要这个女人,其他人绝不伤害!&rdo;
&ldo;放下景王妃!&rdo;
&ldo;连鹰大哥。&rdo;双方正僵持着,千蓉徒然从马车里钻出来,小跑几步跑到连鹰身边,急声道:&ldo;连鹰大哥,小姐出事了。&rdo;
连鹰剑眉急皱,连忙看向马车车厢内,这才发现有人用杀架上了真正的连绛霜脖子上,那人正大声道:&ldo;如果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就让开,要不别怪我们北冀门不客气!&rdo;
他脸色大变,望回站在他面前的人,看到他用指吹了个响哨,山谷四处立即涌来一圈一圈举着火把拎着大刀的人,cháo水般围满了整个矮山头。
他们似早就准备?
心头暗吃一惊,脸上却纹丝不动:&ldo;放下景王妃!&rdo;
&ldo;冥顽不灵!&rdo;马车里的那个人急了,刀锋一近,在连绛霜颈项上划出一条细痕,惹得她一声凄厉尖叫。然后山头上的那些人开始打破僵持,密密麻麻快速往下冲,渐渐将连鹰他们形成一个包围圈。
片刻,双方又交战成一片,刀剑碰撞声交织,嚎叫与血腥味弥漫,响彻整个凤雷山山脚。
&ldo;小姐!&rdo;这次连鹰是直接飞上马车救连绛霜,一剑解决了那个拿刀威胁连绛霜的人,将连绛霜紧紧护在身后。见小姐并无大碍,又跃过来救映雪。
可那边,对方采取人海战术,一拨一拨的人缠来,将十几个护送的侍卫缠得无法分身,人cháo一涌,无辜的映雪已被破布袋般让北冀的人掳了去。
连鹰只来得及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呵一声:&ldo;快去禀报王爷!&rdo;
此刻,这边的连胤轩正带着他的十二铁骑往狼锥山方向急奔,途中遭遇宇文祁都的十万大军围捕,渐渐将他们逼向狼锥山。
这狼锥山很高,而且乱石嶙峋,山涧密集狭隘,人一穿进去便很难走出来。当年连胤轩携母妃来卞州,刚入淮州便被宇文祁都引至这锥子山,堵了山口一把大火将他们围困。
那个时候,他们被困在了某一条似锥子形状的山谷里,越往里走山路越窄,直到完全没有路。而两边山壁陡峭高耸,无一株爬藤植物,根本无从下脚,他和冷炎有哪个轻功试了很多次也爬不上去,才知这山涧常年cháo湿,岩壁上长了不少苔藓,十分湿滑。
就这样,他,母妃,青楚,冷炎,温祺被困在熊熊大火里达半个时辰,而母妃那时已染肺症,经这一次浓烟熏呛,落下百年肺疾。冷炎为救他,让守在山谷外的宇文祁都乱箭she死,连青楚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所以,这宇文祁都该千刀万剐!
策马行了一段路,他星眸犀利。然后铁掌一举,做出进军的手势。
只听得狼锥山两旁徒然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齐刷刷的,很有规律,片刻,山两边的荒原起伏线上整整齐齐排列了两支拿盾拿长戢,穿铠甲戴面具的铁骑兵。清凉月色下,如一列列索命修罗。
&ldo;铁骑?&rdo;那准备将连胤轩人头手到擒来的淮州副将立即脸色大变,手中缰绳勒出冷汗:&ldo;怎么回事?他的十万铁骑不是入了卞州城吗?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rdo;
一阵凌乱铁蹄,那刚刚站稳脚跟的宇文大军又开始往回撤,再次在这荒地上带来地动山摇沙尘纷飞。
汗血宝马上的连胤轩冷眸微眯,厉声吩咐身后的十二铁骑:&ldo;擒贼先擒王,给本王杀他个片甲不留!&rdo;
&ldo;是!&rdo;十二铁骑领命,双腿一夹马背,大氅一扬,手中瞬息多出一支铜戕,直直杀向那淮州副将。同时,左右两边的铁骑开始往下涌,先截去宇文大军的去路,将他们赶回原地,再铁盾一仰,齐刷刷举戟进攻。
其实连胤轩的铁骑只有五万,却由于个个骁勇善战出入刀林箭羽如履平地,故能以一敌十,将那宇文的十万大军围困在血海中。
宇文大军开始步步后退,闻风丧胆逃进那狼锥山,如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躲避铁骑的追击。而连胤轩只是带着他骁勇的大军守在狼锥山口。并没有深入锥子深处。他深深的知晓,这锥子只有入口没有出口。
坐在马背上,冷冷盯着当年那条差点将他困死的山谷半晌,终于有探子来报:&ldo;报,有十万宇文大军向这边逼近,已在五里处!&rdo;
&ldo;宇文祁都可来了?&rdo;连胤轩眸光熠熠。
&ldo;主帅正是宇文祁都。&rdo;
&ldo;好极了。&rdo;连胤轩眸光大放光彩,剑眉飞扬,厉声吩咐起来:&ldo;留二万兵马留守在狼锥山,其余三万随本王会会宇文祁都!&rdo;话落,已马背一夹,飞奔向前。
而那宇文祁都剩下的十万大军同样来得浩浩荡荡,只是他并没有让他的大军离连胤轩的铁骑太近,就在三里外停下了,与连胤轩冷冷遥望。
连胤轩策马立在高坡上,将那片黑压压的大军尽收眼底。再瞧夜空银月的位置,推测已到了寅时二刻(凌晨4点),宇文还带着他的大军在二里之外赏月色。此刻,恰好吹起一阵夜风,他额前垂落的一缕墨发往后飞舞,而他身上的大氅也迎风翻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