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拿起妆前乳,下一秒又扔了回去。
她干嘛还要管自己在岑舸面前的形象?
都离婚了。
安溪顶着一张素白的脸,就这样去了客厅。
岑舸还是那个姿势坐着,听到开门声,便侧头朝安溪投来视线。
她脸上表情很少,明明眼妆画得精致动人,偏偏目光又深又沉,冷艳得迫人。
安溪脚步一顿,心跳发紧,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个高不可攀和的岑舸,与为了追随她,而卑微进尘土里的安溪。
有那么一刹那,安溪感觉自己的信心和锐气都被岑舸这一眼击溃了。
岑舸太了解她了,也太知道如何拿捏她了。
安溪决定不靠近岑舸,就站在卧室门口和岑舸说话。
“我刚发给你的短信,你看到了吗?”
岑舸盯着安溪说:“嗯,但我想见你一面。”
安溪不敢看岑舸眼睛,她觉得今天的岑舸很不一样,浑身锐气,仿佛要用这股气势把安溪的抗争压住。
安溪以前很吃这一套。
以前每次岑舸生气,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和气场,安溪就会情不自禁的服软认错。
从小安溪就把岑舸放在神一样高的位置上,她觉得岑舸的一切都非常了不起,非常值得崇拜。所以她仰视着岑舸,当岑舸默认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安溪简直高兴疯了。
就像是追到自己仰慕多年,原以为触不可及的顶流爱豆。
那个高冷傲慢,拒绝所有人靠近的女人,最后成了安溪的女朋友,贴着安溪的标签,还给予安溪与众不同的偏爱与目光。
这样的感情关系,不仅能给安溪带来澎湃的幸福感与满足感,还带来了极其庞大并且隐晦的虚荣感。
她得到了别人连眼神余光都得不到的人。
这样的人,安溪怎么能不用一切去捧着护着,并且心甘情愿的奉上尊严呢?
所以只要岑舸生气,安溪就会立马认错服软,想尽办法去哄得原谅。
现在一回想。
她与岑舸之间的关系,从开始就不正常。
安溪把自己放得太低,所以总是下贱。
安溪被岑舸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背起手,藏在身后,交握住。
“现在见完了,你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