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不火,又杀伤力巨大的灭人热情。
饭吃到后面,岑舸脸色都有些白,碗里的菜没吃多少,果汁倒是一杯杯地喝了不少。
火锅午餐最后在有些微妙的气氛里结束了。
安溪被陆真拖到厨房,帮忙洗碗。
岑舸本想代替安溪,被陆真打发去买花瓶,插安溪送的三支月季花。
小苗在客厅看电视。
厨房有隔断门,陆真把门拉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安溪。
安溪戴上手套,真洗起了碗。
陆真给她打下手,同时开口说:“岑舸从我们的公司管理里退出去了,不仅仅是她家集团那边,她真的把所有的工作,全都放弃了。”
安溪洗着碗,不应话。
陆真又说:“之前岑舸在景区开发区,被村民埋伏袭击,有人想抢岑舸和你的那枚婚戒,岑舸不给,所以才被推下山崖,摔断了退,还感染了病菌,住院整整半个月。”
安溪问她:“你为什么觉得我和岑舸还能复合?”
陆真反问:“为什么不能呢?”
水流声哗啦不歇,冲击着塑胶手套下的手指。
安溪看着水流,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也在迷惑——为什么不能呢?
“岑舸很爱你,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陆真说,“你有回天胜玫瑰湾那里看过吗,岑舸在里面放满了关于你的东西。”
安溪撑着洗碗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陆真说:“她之前骗你的确是她不对,但她爱你也是真的,她会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计任何得失,用全部真心来爱你,并且把你视为唯一的人。”
安溪沉默不回应。
陆真叹了口气:“活到我们这个年纪,你也应该知道,身边留下的人只会越来越少,除了父母亲人,能有几个是真的毫无利欲,不计得失的在关心你?你……你父母都没了,又没别的兄弟姐妹,岑舸她将来,会是你唯一的依靠。
“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个依靠和羁绊,这样才能有所归宿,要不然你独自一人,累了委屈了,却连个寻求安慰的港湾都没有。”
陆真说了一堆,安溪还是沉默。
水槽里的碗渐渐洗干净了一半,陆真最后道:“那我们别的不说,你这次手术,能让岑舸来照顾你吗?毕竟是大手术,身边总得有人照料。”
“她没必要这样为我卑微。”安溪低声说,“也没必要放弃工作,或者在公众面前因为我抛头露面的道歉。我说我不欠她,她也不欠我,过去的事……”
“她为你做这些,不是因为谁欠谁,只是因为她爱你。”陆真道,“或许你觉得不可信,但那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爱你,谁会每天坚持不懈的半夜守你的房间门,就为了看你一眼。”
安溪动作终于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