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把这些土耳其军队的纪律和锻练与长期以来受到贵族出身的傲气、骑兵的独自行动、新征士兵的无知、老兵的叛变心理以及各种因无节制和目无法纪引起的种种罪恶和毒害的欧洲军队作一比较,我们便不会对他们的胜利有什么怀疑了。
火药的发明希腊帝国及其周围王国可以得救的唯一希望,看来只能靠找到一种什么更有威力的武器或发明一种什么战争技巧,从而使他们在对付土耳其敌人时占有绝对优势。这样一种武器就在他们手里;这样一种发现正在他们的危急存亡之秋出现了。不知是出于偶然,或经过反复实验,中国或欧洲的化学家发现,一种硝石、硫磺和木碳的混合物一遇火星便会发生猛烈的爆炸。他们不久又发现,如果把这种澎涨力封闭在一根坚固的管子中,它便可以以势不可挡的毁灭性的速度把一粒石弹或铁弹抛掷出去。关于火药的发明和使用的确切年代说法不一,有些更是含糊其辞;不过我们也能清楚地确定,它在世纪中便已为人所知,在该世纪结束之前,火炮在日耳曼、意大利、西班牙、法兰西和英格兰等国家已广泛用于海上或陆上的战斗和围攻中了。各个民族使用的先后,关系不大;谁也不能从拥有全面的或最多的知识中获得独自垄断的利益;在普遍发展中,他们在相对力量和军事科学方面,始终总处于相同的水平。要想将关于它的秘密严格限制在教会范围之内也是不可能的;把这机密告诉土耳其人的便是一些叛教者的叛变行为,和内部竞争对手的出于妒嫉的自私政策;而苏丹们自然既会乐意利用,也有钱奖赏,一些基督教徒工程师的才能。那些把阿穆拉特运送到欧洲去的热那亚人便应受到向他传授这方面机密的指责;也很可能正是通过他们的手铸成他的大炮,并把炮口对准被包围的君士坦丁堡的。第一次攻击的确很不顺利;但从当时的一般战斗来看,优势始终在他们一方,他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进攻者;另一段时页面候进攻和防御双方相持不下,这时隆隆的炮火便投向了那些仅为抵御威力较小的古代作战器械而构筑的城墙和塔楼。威尼斯人,没有受到任何责难把火药的使用方法传给了埃及和波斯的苏丹,他们的反对奥斯曼帝国的同盟军;这个秘密很快便传到了亚洲最边远的地区;而欧洲人的优势则仅限于他们轻而易举地征服了新大陆的野蛮人。如果我们把这种罪恶的发明的发展速度和理智、科学技术及求得和平的缓慢和艰难的进步加以比较,一位哲学家,则会依其性格不同,而对人类的这种愚行或报以大笑,或忍不住悲泣。
页面第六十六章希腊人向西部求援。约翰&iddot;佩利奥洛格斯访问罗马。曼纽尔对意大利、法兰西和英格兰的访问。约翰&iddot;佩利奥洛格斯二世的远征。希腊人与拉丁人的暂时联合。希腊学术在意大利的复兴。
教皇尼古拉五世。对古典学识的应用与滥用。
在希腊皇帝统治的最后4个世纪中,他们对教皇和拉丁人的态度的友好或敌视,可以看作是他们的兴旺或困苦的温度计‐‐看作是这些野蛮朝代的盛与衰的标尺。在塞尔柱家族的土耳其人已遍及亚洲,威胁到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我们已在普拉森提亚的会议上见到了阿列克塞的苦苦哀求的使臣,乞求基督教的共同父亲的庇护。法兰西朝圣者们刚刚把苏丹从尼斯赶到伊科尼乌姆,希腊的皇族便立即表现出,或公开宣称,他们对曾促使他们的帝国第一次衰败的西部教会分裂主义者的憎恨和蔑视。约翰&iddot;瓦塔克斯用温柔、宽厚的言词记录下了蒙古人进犯的日期。在收复君士坦丁堡之后,第一位佩利奥洛格斯的宝座一直处于国内外敌人的包围之中:在查理的宝剑还悬在他头上的时候,他一直下贱地请求罗马教皇对他开恩,为解眼前之危牺牲掉自己的信念、品德和对臣民的爱。在米哈伊尔死去的时候,这位君王和人民明确宣布他们的教会的独立性以及他们的信仰的真纯:老安德洛奈卡既不惧怕也不喜爱拉丁人;在他最后的困境中,骄傲是迷信的支柱;以他的年龄,他已不能体面地收回他年轻时发布的坚定、正统的声明。而他的孙子,小安德洛奈卡却不是那么完全受自己的脾气和处境摆弄;比提尼亚被土耳其人占领的现实促使他争取与西部皇帝们在世俗与宗教方面结成同盟。经过50年的分裂和冷淡之后,僧人巴尔拉阿姆被作为秘密使节派往朝见教皇本尼狄克十二世;他的十分巧妙的指令看来必出自他的家仆中的佼佼者之手。&ldo;最神圣的教父,&rdo;他奉命说,&ldo;皇帝盼望两教会进行联合的急切心情决不在您之下;但是在这个微妙的问题上,皇帝他却必须尊重自己的荣誉和他的臣民的偏见。联合的路有两条,强制和彼此协商。强制这条路自拉丁人征服帝国,却未能征服希腊人的心的时候起,便已经多次试验,证明其无效了。而协商的办法虽然收效缓慢,但却较有保障并能持久。一个三四十名学者组成的代表团,在热爱真理和统一信仰方面,可能会与梵蒂冈的学者们意见一致;但在他们返回之后,这种一致又会有什么作用,有什么好处呢?他们面对的是弟兄们的轻蔑,是一个盲目而顽固的民族的责难。然而,这个民族却惯于尊重那确定我们的信条的全体会议;而如果他们对里昂教义表示反对,那是因为东部教会既无人列席也无代表参加那任意召开的会议。为达到这一有益的目的,最好是,甚至有必要,认真挑选一位使节前来希腊,召见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大里亚、安条克和耶路撒冷各教区的大主教,并在他们的帮助下,筹备召开一次自由而广泛的宗教大会。但是在目前,&rdo;这位精明的代言人接着说,&ldo;帝国正在遭受土耳其人的攻击,他们已经占领了安那托利亚的4座最大的城市,境况十分紧急,那里的基督教居民都表示愿意恢复他们原来的臣民的身份和宗教;但是皇帝的兵力和岁入都不足以将他们解救出来:因而必须有一支法兰克人的军队陪同这位罗马使节,或比他先行一步,以便驱除那些不信神的人,并打开一条通往圣墓的道路。&rdo;如果心怀疑虑的拉丁人要求页面什么保证,什么事先证明希腊人真诚的条件,巴尔拉阿姆可以给以明确而合理的回答。&ldo;1只有一次宗教大会能最后完成两大教会的联合;而这样一个宗教大会在3个东方大主教和众多的主教从伊斯兰教的桎梏下解放出来之前,是不可能召开的。2希腊人由于长期遭受压迫和伤害已被疏远:一定得通过一些表现兄弟情谊的行动和有效的帮助以求得和他们和解,并能加强皇帝和联盟的朋友们的权威和信誉。3如果在信仰和宗教仪式上出现什么无法弥合的分歧,那不论如何,希腊人都同样受到了攻击;对于法兰西的君王们来说,他们的宗教虔诚应使他们拿起刀枪为保卫共同的宗教而战。4如果安德洛奈卡的臣民被人当作最坏的分裂主义者、异端邪说派、异教徒来看待,西部各国也应该知道,一项明智的政策是接纳一个有用的同盟军,扶起一个摇摇欲坠的帝国,保卫欧洲的边境,而且宁可和希腊人共同抗击土耳其人,也不应坐等土耳其的军队与战败的希腊军队和财富联合在一起。&rdo;安德洛奈卡的理论、条件和要求都被冷淡而庄重地回避开了。法兰西和那不勒斯的国王都放弃了参与十字军东征的危险和光荣:教皇也拒绝召开一次新的宗教会议来进一步肯定旧的信条;为了报答拉丁皇帝和教士团提出的已过时的要求使得他使用了这样一个令人反感的称谓,‐‐&ldo;致希腊人的会议主席和自认为东方教会主教的人们。&rdo;对组成这样一个使团来说更不详的时刻和人物恐怕是不易找到了。本尼狄克十二世是个呆头呆脑的农夫,满腹孤疑,长期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他的骄傲也许值得使他在教皇的三重冕加上第三顶皇冠,但他却同样不适宜担任这个政治和宗教的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