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经不得不承认了。
在她认出我来的一瞬间,她就该意识到这是一场梦。
当然她也可以让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展开。但这样一来就需要思考,就不得不动脑子。
动了脑子的话就会意识到这是场梦。
一旦意识到这是梦,就束缚住的。
云间千织——缚住蝶之翼的少女。
不知不觉间志贺站在了云间的边上。
连点个头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俩就这样从我的视线中远去了。
她排除了我这个突然闯进的现实,又一次沉浸在梦的世界里。
她没疯。
也没有自暴自弃。
也不是利令智昏。
理性地分析,好好的想过,深入的想象,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毁灭的道路。
如此一来已经没有我能够做的事情了。
没有编造的话语。
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我能做的,只能是对她不幸的同情。
从梦里醒来的感觉向我袭来。
世界扭曲,转暗,铺天盖地地黑暗向我而来。
在这黑暗之中,浮现出刚才云间的脸来。
云间对着做出了跟她同样选择的我,一言不发地俯视着。
她的目光,不是对想要妨碍她改变志贺死亡事实的我的憎恶,也不是对道貌岸然地想要说服她却又选择了跟她同样道路的我的蔑视。
她的目光,只是纯粹的羡慕。
是对我这种可以意识到不过是场梦的,还有对她得不到的那种安定的强烈的羡慕——
014。
“早上好。”
“…………一点也不好。还有,现在也不是早上。”
我用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低沉声音回答了眼前的人。
水镜。
给予我香炉的——怪异。
“看来你是失败了啊。”
恶意的笑着,水镜除下了左手的手套。
洁白的手背上,镶嵌着一枚有着珐瑯质光泽的剑形纹饰。
“嘛,反正对我来说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恶,我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
手握由剑形纹饰变化而来的光剑,水镜遥遥指着躺在床上沉睡着的云间。
如同从茧中羽化一般,一只蝴蝶从云间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和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样,有着绝美羽翼的。
“——定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