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臣笑了笑,“瞎担心什么。”
他还能有什么事儿?无非是这趟回了北京以后,就要和乔家的议婚。
乔南一也是一打小就混迹风月场的主儿,细论起来谁也不会比谁更干净,不过仗着有位曾爬雪山过草地的太爷爷,玩够了就在圈子里挑个人完婚。
挑来选去,也只有郑沈这俩姓氏,有着同样的家门荣耀,可堪相配。
乔南一不愿碰刚和郑妤退婚的沈筵,觉得他这人太阴,十个她也玩不过,于是这艰巨任务就落到了郑臣头上。
郑臣无所谓,反正娶谁都是娶,横竖婚后他也照玩不误,偶尔一起见见人,互相不干涉。
这本来就是他的归宿,在纽约这半年,已经是他从沈筵手里,硬生生抢来的。
磊落坦荡了半生的郑臣,最闪烁其词的一段日子全在纽约过完了,每次宋临他们问起来,他都绝口不提在这儿遇见了苏阑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后来有一天,苏阑突然发起了高烧,再加上胃溃疡发作,痛得她从床上滚下来,医生来给她打了一支杜冷丁才止住。
郑臣照料了她半夜,到天亮时分才总算退了烧,他给她盖上被子正要出去。
苏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白皙的肤色下隐约可见细小的血管,脆弱的像是伸出手轻易就能被挑破。
郑臣刚要转身,就看见她表情痛苦地蹙着眉,有些意识不清的,几乎微不可闻得低吟了一声,“沈筵我疼”
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担心什么,大概就是怕老沈寻来罢。
苏阑回cabr待了有一个月,这大概是她在这所学校里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日子,不用卷生卷死的挑灯夜读文献,也没有被高标准严要求的博士毕业论文支配的恐惧。
她好心情地在校园每个角落留下身影,拍了一堆照片发朋友圈,连林静训都给她发微信,说恭喜她终于把微信账号给找回来了。
苏阑看见消息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把时差一算,国内应该是半夜十二点。
lsu:【这么晚还不睡?】
我想静静:【我和我男朋友在外滩喝酒呢。】
lsu:【那难怪,有情人不用睡,男朋友哪儿的?】
我想静静:【上海本地人呀,高高瘦瘦的,就一普通孩子。】
lsu:【他能让你喜欢,就很不普通了。】
我想静静:【我发张照片给你看看他吧。】
林静训发来的照片里,是她男朋友骑着单车载着她穿过淮海路的弄堂小巷,金黄梧桐铺满了车篓,林静训手里欢欢喜喜的转着一片,脸上是那种特干净纯粹的笑容,好像曾经那些让人喘不过气的痛苦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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