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已有心上人,怕是要辜负刘少爷的厚爱了呢。”
“既然如此,那小生便不强留美人儿在此饮酒了。”
刘纵平很是不舍的替楚云歌将门打开,眼睁睁的瞧着那纤细的腰身在风中摆动着离开,只余下满室的酒香味并着热菜的辛辣味,刘纵平捻了一颗水煮黄豆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嚼,轻笑两声,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苏清明看着楚云歌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是,那个骚男人苏清明透着窗子,虽然说不能将那人的表情观察的细致入微,但是可以轻易瞧见那个男子并未像想象中那般暴跳如雷。苏清明摸了脑袋摇了摇头,忽地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眼看着人走了,苏清明方才放了心,刚转过头,就闻见一股子浓郁的汤汁的香味,楚云城掀开桌子上盖着的盖子,朦胧的雾气腾空而起,眯着眼睛满是享受的闻着汤汁的味道,笑逐颜开的往自己的碗里盛了一大勺,啧啧嘴,品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此时的苏清明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楚云城被那怨念的目光盯得颇有些不自在,很是大方的朝苏清明挥挥手道:
“来来来,尝尝这家的鸭架粥,炖的很入味。”苏清明也不客气,两个人吃的很是尽兴,没有白白浪费这一桌子的好菜。
苏清明摸着撑的有些严重的肚皮,迈着步子准备进书房里休息一会儿,练练字,读读书啥的,书房的门关的很是紧,苏清明猛然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推开门一开,楚云歌书房里有一个陌生男人,那男子长得颇为俊俏,一身白衣穿在身上很是潇洒,束着的头发散落在背后,腰间带了一块挂着流苏的玉坠子,脚蹬白底青缎长靴,干净利落,倜傥儒雅。苏清明脑海里只飘过这几个词语。
门里的两个人停下讲话的动作,直直的看着闯入的苏清明,刘纵任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保持一贯遵守的礼节,朝楚云歌示意了一下。楚云歌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歉意的对刘纵任说了一句抱歉,而后才正经的看着苏清明:“赶紧进来吧。”
刘纵任站起了身子,朝苏清明施了一礼,道:
“在下刘纵任,字伯羽,这位公子叫我伯羽就好。”
声音真好听,清朗中带着一股子清雅的低沉。伯羽?苏清明在嘴里悄咪咪的念了一遍,才重又聚了勇气抬头看了看身长玉立的男子。
苏清明有些拘谨,脸上不自然的起了一层红艳艳的娇羞之色,低垂了头,又飞快的掠了一眼还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男子,颤着声音,低低道:
“那个,我,我叫苏清明,你,公,公子叫我明明就好。”
刘纵任略恭了身,爽朗的笑了,念到:
“清平于世,明明白白,苏小兄弟,果真好名字。”
楚云歌自是轻易的看出来苏清明的娇羞,没想到喜欢这一款的男子?哼,楚云歌冷哼了一声,制止了苏清明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来,道:
“刘公子,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关于伯父的病情吧。”
苏清明一脸懵逼的看了楚云歌一眼,而后很是淡定的坐到了以往坐的位置上,很是自觉,意识到那两人还在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瞧,苏清明心里冒出了一大罐子的酸泡泡,却还是大方的朝楚云歌和白衣锦袍的男子挥了挥手,笑嘻嘻道:
“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不听的。”
不听?不听才怪。苏清明手里握着的生宣皱巴巴的都快被撕扯成碎片了。
楚云歌自是知道苏清明的心思,安抚的朝苏清明笑了笑,
她嫉妒了,这男子一看就谈吐不凡,儒雅又矜持,苏清明想了想,如果在现代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又高又有才华的少年来追求她,她定然是会心动的,更别说楚云歌这个花蝴蝶了,苏清明一边竖着耳朵偷听那两人的讲话,一边在心里嘀咕楚云歌。
刘纵任淡定的脸上起了一层浓重的忧郁之色,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低低道:
“我也没想到阿平竟会做出这般毒辣之事。原以为他年纪小,二娘身子也不好,爹爹忙于永宣城的生意,无暇顾及边远之地的生意,我便听了爹爹的话,去西边做生意,半路遇见加害我的人,若不是林思齐,林公子相助,刘某怕是回不到这永宣城了。”
刘纵任三天前被追杀的时候,是被半路出来的林思齐给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想要杀自己的竟然是最最疼爱的二弟,刘纵平,他本无意争抢刘家的家主之位,在他的眼里,无论是他也好,爹爹也好,二弟也好,只要刘家兢兢业业的经营,不说开疆拓土,只想要将刘家的酒业发展的更加好而已。他不知道平日里对自己温言软语爱护有加的二娘竟然对自己那般嫉恨。恨到可以杀了自己,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小山村。
刘纵任心情蓦地低落下来,一个大男人,竟难过的红了眼眶,自以为是和睦美满的家庭,灰色之下竟是满目疮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刘家家产罢了,刘纵任轻笑了两声,对楚云歌道:
“还请楚姑娘救我爹爹一命。”
说着,七尺男儿眼里盈了一汪的泪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楚云歌作了一个揖道:
“刘家酒记定不会忘记姑娘大恩。”
楚云歌不禁有些同情起面前的男子了,本想着要摧毁刘家的酒业,刘纵任确实比刘纵平强多了,行事有条有理,而且临危不乱,来到杏微楼的时候,那般破落,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周身的气质全然改了面貌。楚云歌虚扶了一下刘纵任之后,痛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