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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主教镇定地说：&ldo;我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中央大街警察指认嫌犯的列队中，当时找不出任何不利于他的证据，这就是我为何知道他前科累累的缘故。另一次是在昨晚。他从离庄园不远的酒馆走出来，我隔了一段距离才看到他，在月光下，在‐‐气氛有点诡异的庄园里。&rdo;主教咳了两声，&ldo;是他的穿着提醒了我，我觉得他的面孔有点眼熟。而且昨晚我看到他的距离跟现在离你是一样近。&rdo;

&ldo;老天！&rdo;上校说，以全新的眼光注视着他，&ldo;这就是你为什么一大早就落跑的原因吗？&rdo;

&ldo;我不相信这位警察总长会把我的话听进去，&rdo;主教口气冷淡，&ldo;各位，我发现了其中一件事，问题出在‐‐&rdo;

海德雷闷闷不乐坐在桌边敲着膝盖关节，盯着迟迟不响的电话：&ldo;问题在于，&rdo;他说，&ldo;我们必须非常谨慎看待这件事，我认为是有人搞错了。美国黑帮份子射杀隐居在格鲁司特郡的老仕绅……鬼才相信，真是搞不清楚。所以还是‐‐&rdo;

&ldo;我不认为如此，&rdo;主教不疾不徐地说，&ldo;就是路易&iddot;史宾利杀了狄宾。我还没有时间去证实我的推论。我或许应该先请教一下，海德雷探长，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rdo;

海德雷直言：&ldo;这是史坦第绪上校的案子，他是他郡里的警察总长。如果他需要苏格兰场的协助，他可以提出要求。要是他宁愿自己来侦办这个案子，我没有意见。你意下如何，上校？就个人而言，&rdo;他一边留意主教，一边以慎重的口吻说，&ldo;我非常荣幸在这个案子里尽我棉薄之力提供警方任何协助。&rdo;他大气不喘一口气说完，严肃的面孔鼓起来，一抹被催眠的眼神闪现。

&ldo;有了！&rdo;史坦第绪突发奇想地大叫。他冲口直言，继续说，&ldo;天哪，有了！是我们自己有人，就是菲尔。老朋友，你答应我到庄园里做客几天，不是吗？你不会让一个该死的外围人到来，趁黎明干掉我的朋友，是吧？&rdo;他转向主教，&ldo;这位先生是菲尔博士，你知道吗。他就是逮到克利斯和罗根瑞的人，也是善于伪装成别人的大师。怎么样？&rdo;

菲尔博士终于把烟斗点着了，绷着脸，嘴里不知犯什么嘀咕，一手执手杖戳着地板。他满腹牢骚：&ldo;长久以来，我非常抗拒参与这种平淡乏味的案子。这件案子不但缺乏特色，也没有不寻常之处。它的戏剧性在哪里？它的‐‐&rdo;

海德雷一本正经看着他，隐隐称快：&ldo;没错，没错，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rdo;他表示赞同，&ldo;一般来说，那些光怪离奇的案子得等个十二年才会碰上一桩，在伦敦塔上射箭或深陷牢狱的囚犯从阳台越狱。平淡无奇的案子又怎么样呢？简单的案子最久不超过一个星期就能破案，何必担心会平白浪费心力呢。我不认为你回家会找到更多的乐趣……恕我直言，先生，这仅是一桩小小的私人恩怨。&rdo;他犹豫片刻，继续说，&ldo;很不幸的，我还要告诉你们其他的事。莫区巡官提到一件小事可一点都不平凡，也许那不代表什么，也许那只是狄宾的东西，反正不寻常就是了。&rdo;

&ldo;整个案子里有许多地方不寻常，&rdo;菲尔说，&ldo;你是不是要我非说出口不可，嗯？&rdo;

海德雷搓揉着他僵硬的脸颊：&ldo;狄宾先生的手里，&rdo;他继续说，盯着他的笔记，&ldo;握着一张纸牌……对，这就是我要说的：一张纸牌。形状大小跟一般我们玩的纸牌一样，但据说是张特别设计，上面以水彩绘着精美的图案。图案看起来像是八朵鸢尾剑状叶草，又似星号，水的符号从中间穿过。就是这样。现在，你可以开始建构整个故事。&rdo;他将笔记丢在桌上。

菲尔博士握着烟斗的手悬在半空，徐徐喷出一口浓烟，烟从他的胡子前冉冉腾起、他的目光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笔记：&ldo;八只宝剑‐‐&rdo;他说，&ldo;八只宝剑：两只在水面，三只在上，三只在下……天哪！喔，我的酒神！喔，老天！听我说，海德雷，不会吧。&rdo;他目不转睛盯着总探长。

&ldo;哦，是吗，&rdo;总探长不耐烦的，&ldo;你又有理由了。我猜你八成想到神秘组织？黑手党之类的，对吧？复仇的印记？哼！&rdo;

&ldo;不，&rdo;博士慢条斯理说，&ldo;跟神秘组织一点也没有关系，我倒宁愿这事有这么单纯。它比较像是中世纪邪恶的象徵，更富想像力……是的，没错。我走一趟格鲁司特郡。那里一定是个奇特的地方。我会不遗余力找出知道宝剑八的凶手。&rdo;

他站起身，像流氓要酷似将斗篷一甩，披在肩上，推开窗户，眺望堤岸的车流，他毛白膨松的头发乱翘，鼻梁上的眼镜斜歪一边。

第四章　寻找那枚纽扣钩

修葛在当天傍晚首次造访&ldo;庄园&rdo;。

他先与主教、菲尔博士及史坦第绪上校在夫利特街古鲁餐厅共进午餐，并听他们商讨计划。主教的态度友善。他知道这名身穿斗蓬戴铲形帽、在海德雷办公室里不时幽默对众人挤眉弄眼的彪形大汉，是位著名学者。涂邵德夫人举办的宴会上，他温和的眼神竟一眼就能识破在场半打以上聪明狡诈的凶手。主教不肯落于人后。他开始借题发挥，将对话转移到犯罪学者身上。而博士对当代犯罪和最新科学办案程序一问三不知及兴趣缺缺的态度，令主教感到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