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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1页）

关宏宇想了想：&ldo;现在还不能确定……何况如果真有人故意投毒，总会找到机会的。这类情况，有很大的偶然性。&rdo;

周舒桐叹了口气，一翻手腕，抚摸着自己手腕上自杀留下的伤疤：&ldo;当初他俩离婚，他又重新组建家庭，妈妈病重，没多久就走了，接着方舟被他开除出支队，继而和我分手……我一直认定都是他的错，所有的一切。当时我以为自己最后能做的，就是……拿自己的命换他后悔一辈子。&rdo;

关宏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地道：&ldo;他其实一直很牵挂你。&rdo;

周舒桐叹了口气：&ldo;对啊，长大一点儿，就能想明白，其实不过都是简单的因果。在我小时候，他俩就总在不停地争吵，他不愿意继续不幸福的婚姻，重新做了一次选择，开除方舟也是因为他违反纪律甚至触犯法律……我原来根本就不去探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只在乎自己对结果的感受，这很幼稚、很自私，或者说，很蠢。&rdo;

关宏宇点点头：&ldo;那，看来我不用太担心你了，对吧?&rdo;

周舒桐长出了口气：&ldo;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个好警察，不过我想，做警察和做人一样，都是有长有短。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个好父亲，但我现在能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是我爸爸……&rdo;

她说着站起身：&ldo;当初齐卫东的女儿恳求我，让我找到杀死她父亲的凶手。我跟她不一样，我是刑警，我要自己把凶手找出来。&rdo;

关宏宇能看出她绝不是说说就算了，微微皱眉：&ldo;按照规定……&rdo;

周舒桐打断他：&ldo;我知道作为家属需要回避，不单是我，既然一直是海港支队在做调查，肯定是咱们整个支队都要回避。这个我想找周队商量……&rdo;

关宏宇皱起眉头：&ldo;周巡现在帮不了你。&rdo;

周舒桐不解地眨眨眼：&ldo;什么意思?&rdo;

关宏宇叹了口气：&ldo;不光是周巡，我的顾问身份也被解除了。不管是谁搞的鬼，但现在整个支队确实已经瘫痪。&rdo;

此刻的周巡，正坐在海港刑侦支队审讯室里，预审员上前拿钥匙去解他的手铐。

周巡伸手一拦：&ldo;按规定这会儿不能解除戒具，心领了。该问就问吧。&rdo;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开了，赵馨诚直愣愣闯了进来，旁若无人地冲周巡打了个招呼说：&ldo;哎老周。&rdo;

他走到办公桌旁，一把拿过笔录看了看，预审员有些无措地站起来说：&ldo;赵队，我们这儿正……&rdo;

赵馨诚一边翻看笔录，一边头也不抬地说：&ldo;我问他，你自己看着整理笔录就是了。&rdo;

他大刺刺坐到桌子上，回头一看周巡，发现周巡还戴着手铐，扭头问预审员：&ldo;铐子都不给摘，有点没面儿吧?&rdo;

预审员正要开口分辩，周巡冲他一摆手：&ldo;你这么搞，我可能就更摘不干净了。&rdo;

赵馨诚想了想，语气略显正式地问道：&ldo;你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rdo;

周巡想了想，道：&ldo;昨晚老刘出差回来，直接到队里替我带夜里的值班探组，我头六点前去找他商量了点事儿，六点前后出了支队，在门口碰上了老关，我俩边走边聊了几句。大概说了一下希望他回支队继续担任顾问的事儿，再然后，你们就开车过来直接把我抓了。我当时甚至都不知道老刘出事儿了。就这些。&rdo;

赵馨诚点点头，扭头瞟了眼书记员，继续问：&ldo;你和刘长永见面的时候，说什么了?&rdo;

周巡道：&ldo;就是商量他去长春调查到的线索该怎么汇报。&rdo;

赵馨诚道：&ldo;你们队当时在楼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你和刘长永有争吵，是因为对工作汇报的意见不合么?&rdo;

周巡一撇嘴：&ldo;我也忘了是因为什么了，反正我俩一向合不来。&rdo;

赵馨诚听得直愣，忙扭头对书记员说：&ldo;这句不用记!&rdo;

周巡反倒笑了笑：&ldo;该怎么记怎么记，全队上下都知道我跟老刘不和，但他好歹是我们队的人。我周巡向来枪口朝外，不会冲自己人来。&rdo;

赵馨诚道：&ldo;那你和刘长永见面的时候，注意到他屋子里有杯奶茶么?&rdo;

周巡道：&ldo;当时没注意，我是后来第二次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桌上有杯喝的。我折腾了一天，困得要死，还以为是咖啡，打开一闻发现是奶兮兮的东西，就扣上盖儿放那了。&rdo;

预审员在一旁道：&ldo;就是说你承认在和刘长永发生口角后，又在刘长永不在的情况下，单独进过他的办公室，对么?&rdo;

周巡摊了摊手：&ldo;监控里你们也能看得到，我去的时候又不知道他不在办公室。&rdo;

赵馨诚道：&ldo;你俩刚吵完，你又回去找他，为什么?&rdo;

周巡道：&ldo;还能为啥，事儿没说完呗。&rdo;

预审员：&ldo;然后你就离开支队了?&rdo;

周巡道：&ldo;是。&rdo;

赵馨诚挑了挑眉毛，扭头对预审员和书记员说：&ldo;你们俩出去一下，我跟老周单聊几句。&rdo;

预审员有些不满：&ldo;赵队，这可……&rdo;

赵馨诚转身双手一撑桌子，身子向前探，一字一顿地说：&ldo;出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