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箱子里是否有一把刀?&rdo;
&ldo;嗯,虽说是把短刀,但造型很美,像是石镞的东西。我拿起它心里想着,啊,我丈夫就要死了。那把小刀的光泽非常温润,很温一暖,只是拿在手上我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我再也没孽比那个时候更爱我的丈夫。&rdo;她温柔的神情呆呆地看着犀川,犀川无法正视那种目光。
&ldo;为什么要等两天?&rdo;犀川把视线转移道壁龛的挂轴上。
&ldo;或许是为了我。&rdo;她的表情依旧,但苍白的脸颊上流下泪水。&ldo;这是那个人最后仅剩的执着。&rdo;
&ldo;那几天里您的丈夫一直在画画吗?&rdo;
&ldo;是的。&rdo;夫人静静地点头说,&ldo;那三天,那个人一直在画我的画像。&rdo;
&ldo;能让我看一眼吗?&rdo;犀川探出了身子。&ldo;请让我看一眼,麻烦您了。&rdo;
&ldo;那个人死后不久我就把画烧了,画已经不在了。&rdo;
&ldo;烧了?&rdo;犀川的脊背一阵凉意。&ldo;您把画烧了?&rdo;
&ldo;是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这样才算圆满。&rdo;
&ldo;啊……实在是太可惜了。&rdo;犀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露出了微笑,但身体却微微颤抖。&ldo;这也是欠缺的一角吗?&rdo;
她微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美丽、胜利的微笑。这就是圆满的美吗?
&ldo;三天后下着雪的傍晚,那个人用这把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rdo;香山夫人微微地抬起头叹了一口气。&ldo;犀川老师,这样您满意了吗?&rdo;
&ldo;您目睹了您丈夫自杀的情形,对吗?&rdo;
&ldo;是的,就像梦一样,我无法站立。身体倾斜着,或是说地面是倾斜的。美丽且红色的血,咕噜咕噜地流下来。&rdo;
&ldo;为什么不报警?&rdo;
&ldo;我像是蝉蜕下的壳。&rdo;她的视线朝下微笑着说,&ldo;只希望自己早日可以追赶上那个人的脚步。&rdo;
&ldo;由于您没有说出这番话,多可志先生、绫绪夫人,以及真理茂小姐,他们每个人都变成了嫌疑犯啊。为什么要隐瞒呢?&rdo;
&ldo;我只想让这一切只属于我一个人。&rdo;她回答道。那是一种完全满足的神情。&ldo;我不想让给任何人,就像是那个人最后画下的画一样,全部消失。&rdo;
&ldo;什么?&rdo;
&ldo;那个人的生。&rdo;
&ldo;生?生死的生?&rdo;
&ldo;这算理由吗?为了独占您丈夫的生吗?&rdo;
&ldo;是的,是不是很孩子气?&rdo;香山夫人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