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发酸的鼻尖走回座位,算了算时间,沈栖该谈完心了。
来去半个小时,陆宜宁回到那,没看到沈栖,可能是被打击太惨躲起来哭了,而周徐礼额头枕着小臂,眼睛闭着,吝啬地只给她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她坐到他身边,单手撑住脑袋,没出声打扰。
男人脸朝下,脸部轮廓隐在阴影中,不着痕迹柔和了几分清冷感,睡着时薄唇不自觉抿起,莫名有些可爱。
陆宜宁套上一件外衣,勉强抵挡住深夜的凉风,周徐礼虽然是个男人,但穿一件白衬衫睡在冷风里,百分之八十会感冒。
她俯身趴到桌上,放轻声息,&ldo;周老师,你不如回去睡吧。&rdo;
&ldo;……&rdo;男人睫毛轻颤了颤,眼皮子却始终耷拉着。
过了十几秒钟,陆宜宁慢吞吞伸出手,拽了下他的衣袖,稍微拔高音量:&ldo;周徐礼,你再睡下去会感冒的。&rdo;
这次对方给的反应比较明显。
周徐礼侧过头,低沉沙哑的嗓音低低&ldo;嗯&rdo;一声,随即抬起手,细长的手指缓缓伸开,最后落到她脑袋上,力道很轻柔地揉动几下,&ldo;宝宝,别闹。&rdo;
陆宜宁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手指传来的热度。
后知后觉他嘴里念的&ldo;宝宝&rdo;,是对哪个女人的爱称?
陆宜宁形容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像是可乐开瓶后气泡&ldo;砰,砰,砰&rdo;炸开,有点酸,有点难受。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那么对胃口的男人。
大脑当机数秒,意识逐渐回笼。
陆宜宁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热度不太正常,视线下垂,目光定格在他的手腕,被衬衫衣袖掩住的地方,隐约可见红疹蔓延。
这人,不能喝酒,却喝了。
太不符合他自持冷静的性子。
陆宜宁快走几步拉住和舍友热舞的吴凌,一直拽到桌旁,&ldo;你们周老师喝酒了。&rdo;
吴凌大着舌头说:&ldo;不可能‐‐陆姐你就别担心了,就我们周老师那性格,别人硬灌他酒都不喝。&rdo;
&rdo;如果是出于情义呢?&rdo;陆宜宁淡声问。
出于情义,沈栖故意敬酒,再添上句&ldo;老师,我对您痴心一片,但是卿有意郎无情,我敬您一杯酒,从此我就不再纠缠&rdo;诸如此类的话。
为了快刀斩乱麻,光风霁月的周老师,势必会喝的。认识不过半月的陆宜宁都能猜到,吴凌迷糊一阵子,突然清醒。
陆宜宁:&ldo;我现在把车开过来,送他去市里的医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