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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雨师等它和渊龙吵完了才拎着他登上车辇。

&ldo;你们不能少吵一次么?&rdo;雨师对乖龙说，&ldo;你老友过得不开心，你也不问候问候。&rdo;

&ldo;懒得理他。&rdo;乖龙把尾巴缠在车子上，回头冲着离得越来越远的渊龙吐舌头。

车辇离开了九重天，穿破云雾，在深夜里逡巡人间，降下暗夜中的一层薄雨。

他们经过了凤凰岭，雨师还是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

雨神峰上没有人。

他不知道何谓裂缝。但如果自己身上的第一条&ldo;裂缝&rdo;是因为甘露仙而得的，他并不害怕，反而隐约感到说不清楚的快乐。

在凤凰岭的芒泽上，争执仍然在继续。

狂怒的穆笑一脚踢翻了糕糜先生，用剑指着他：&ldo;不可能!白汀不会做这种事情!&rdo;

糕糜先生慢吞吞爬起来，稍稍远离了穆笑。

&ldo;你弄错了。是婆青山山神因为白汀出现了裂缝，这事情确实与白汀没什么关系。&rdo;他嘎嘎地笑，&ldo;我见过白汀。她拜访婆青山的时候，山神接待了她，我当时也在的。&rdo;

&ldo;……你也在?&rdo;程鸣羽忽然之间恍然大悟，&ldo;你是婆青山原本就存在的精怪。……你原先，也跟长桑一样，是负责治病救人的?&rdo;

糕糜先生这回转过头来了。

&ldo;是。&rdo;他没有否认，&ldo;巫十三形成之后，他陆续吞掉了婆青山上的所有精怪，除了我。他也曾想过吞噬我，但吞到一半他就放弃了，又把我吐了出来。&rdo;

他指着自己的脸，&ldo;就是这样，我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rdo;

长桑大奇：&ldo;为什么?混沌饿起来什么都会吃，居然吃到一半还能放过你?&rdo;

&ldo;因为他需要我帮他。&rdo;糕糜先生冷笑道，&ldo;他太疼了，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每一瞬间都是疼的。&rdo;

糕糜先生指着自己脚下的芒泽。

&ldo;山神是依靠地脉灵气来生存的。婆青山成了巫池，婆青山的山神也成了混沌。山的地脉已经死了，没有活物，没有林木，你们的山神白汀抵达婆青山的时候，巫十三带她去找紫杉木，那是婆青山上最后一片活着的林木。可是很快，连它们也枯萎了。所以巫十三会疼，他是混沌，但他本质仍然是山神，他需要从地脉里汲取力量。&rdo;

他的语气变得愈加神秘。

&ldo;这是第二个关于他的秘密。巫十三想夺取凤凰岭，是因为他从白汀那里听过凤凰岭的事情，他知道这是个美丽的山岭，拥有他梦寐以求但已经不可能再得到的一切。他想占据凤凰岭的地脉。&rdo;

程鸣羽目瞪口呆。

侵占白汀躯体的邪物，这样看来同样也是巫十三麾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