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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我们俩就在原地杵着，互相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这次以前，我们已经有许久不曾见面。这次以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一大截。我只看到他露出的手臂，比扶着他的人的手背还要苍白许多。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抽痛。

忽然，一个人朝我们跑过来。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一下子把我碰开了些许，等我站定，她已经一把抱住了愣怔的谢明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谢明岚僵垂着双手，目光似是本能地看向我，我瞅了那女子一眼，低下头转身。

&ldo;你怎么样？要紧不要紧？&rdo;身后女子的声音，温婉如同江南。

&ldo;玉蝉？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穿越烽火线的人，不会就是你？&rdo;

明之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边，我们走出了老远，他才敢说话，&ldo;这个康平郡主也是个胆大的女子。战火硝烟之中，敢单枪匹马闯到炎凉城来。这份情谊，叫人感动。&rdo;

我笑了一下，并不接话。我早就说过，中原的女子个性刚烈，敢爱敢恨的，也不在少数。否则，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要由谁来演绎。我注定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不过老天偏爱我罢了。也许，是该回呼图城城去了。因为忽然很想念几个孩子。

晚上，李悠回来的时候，对于李玉蝉的举动也是赞不绝口，&ldo;一个女子，敢于如此，确实胆识过人。据说，她一把火烧了福王的仓库，还把几本重要的账簿销毁了。因为不齿父亲的背盟而离开金陵。暖暖，你说……暖暖？&rdo;

他靠过来，我继续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书卷。

&ldo;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rdo;

&ldo;有些担心哥哥和明珠。&rdo;我放下书抬头看着他，&ldo;还有李氏的江山。&rdo;

他的眼中有一团浓重的迷雾。半晌才扯了一下嘴角，拖来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支着下巴问，&ldo;那不妨请公主说说看，接下来的谋略？&rdo;

我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乐，拍了他一下，&ldo;你不是心里都有数了？非要折磨我这颗笨脑袋干什么。西北的战局并不是唯一的部署吧？福王的叛变你算到了吗？赤京中的局势能否被我们掌控？战争何时结束？&rdo;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他连连摇头，伸手挂了一下我的鼻子，&ldo;好奇宝宝，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rdo;

我握着他的手，无比认真地说，&ldo;你只要告诉我，谁会做皇帝。&rdo;

他愣了一下，月光贴在他的脸上，&ldo;暖暖，你希望谁做？&rdo;

我咬了咬嘴唇，不敢看他明亮的眼睛，&ldo;江山不改，细水长流。&rdo;

我听得他极细微的一声轻叹，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就转身去睡了。我本来想追问，可是他入睡得极快。我不忍心打扰他。

半夜，下人来通报说突厥和龟兹的联军来人了。我和李悠匆匆披上衣服出去看，阿勒泰风风火火地进了大堂，刚站稳，就把他的战戟咚地一声竖在地上。大地仿佛震了三下。

&ldo;阿勒泰，你这是干什么？&rdo;我不解地问。

&ldo;干什么？阿尔斯兰，你说我干什么！&rdo;他用一种咄咄逼人的口气问李悠。李悠揉了揉前额，淡淡地说，&ldo;霍羽派人攻击你们了？&rdo;

&ldo;岂止是攻击！粮仓在哪儿，哪里守备弱，他全都知道！&rdo;

我心下一惊，&ldo;难道我们这里出了内jian？&rdo;

阿勒泰要说话，李悠摆了摆手，一个眼风扫过去，&ldo;不是事先跟你打过招呼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吧。你们的粮糙被烧了多少，我赔多少。&rdo;

&ldo;阿尔斯兰！妇人之仁不是你的作风！&rdo;阿勒泰看了我一眼，活生生地把后半句吞回去，&ldo;你要再这样，这战没法打了！龟兹国内的两个王子正斗得死去活来，诺力在突厥半死不活，我们拖不起呀！早早下决断！只要把这帮孙子弄回中土去，你们汉人的事情，便自己解决吧！&rdo;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知道李悠一直不让龟兹和突厥参战，但他具体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阿勒泰走了以后，我们两个坐在大堂上，夜露凝重，我等他主动开口说。

&ldo;暖暖，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了。&rdo;

反攻

我的心思还悬在内jian一事之上，李悠却拉着我去了他的书房。

他的书房我很少来，这几乎等同于他一个人的世界。

他自书架上的暗格里取下一个盒子，放在书桌上，慢慢地打开。我凑过去看，居然又是一道圣旨！他把那道圣旨取出来，摊开在桌面上，只见上面只盖有我父皇世宗皇帝的玉玺，空无一字。

我不解地看着李悠，李悠沉吟了一下说，&ldo;暖暖，你看过三国的戏，对吗？&rdo;

&ldo;恩，看过。&rdo;我的心跳得很快，我不知道父皇留这一道空白的遗诏，意欲如何。

&ldo;白帝城托孤，可知道？&rdo;他握着我的手，拉我坐下来，用平淡的口气询问。我点了点头，望着他棕色的眼，手心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