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也没睡着,似乎半点睡意都没有,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在那绕着圈玩。温徵羽担心叶泠看出她没睡着又要凑过来亲她或者做出别的事,她便闭着眼睛装睡,在心里默默背着《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入睡,可思绪总被叶泠的呼吸和绕着她头发的手指打扰。叶泠低缓轻柔的如同耳语般的昵喃声响起:“睡不着吗?”温徵羽诧异地想:“你怎么知道?”面上不动如山地轻轻“嗯”了声,“别玩我的头发。”叶泠低笑出声,饱含笑意的声音响起,“那玩点别的?”直觉告诉她,叶泠这话别有意思。温徵羽扭头,便见叶泠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让她的心跳漏了几拍,下意识地避开了叶泠的视线,莫名地非常紧张。温徵羽强自镇定,问:“‘玩’是什么意思?”叶泠深知温徵羽的性格,不敢和温徵羽开有颜色的玩笑,于是说:“例如哄失眠的小宝宝入睡。”温徵羽的脸轰地一下子一片火热,被麻出一身鸡皮疙瘩,她咬牙说:“巨婴啊。”叶泠大笑出声,说:“你还对号入座。”温徵羽便觉得不找叶泠算账都对不起自己,她下不了手打人,于是悄悄的伸手在叶泠的胳膊上拈起一点皮掐下去。叶泠一声痛呼:“疼。”温徵羽赶紧收手,“我没用力。”她说完便觉叶泠又是在逗她,觉得自己这句话漏了馅。叶泠把胳膊从被窝里抽出来,便见自己的胳膊上被掐出一个小小的指甲印。她曲指往温徵羽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你看看自己留了多长的指甲。”又把自己被掐出手指印的地方给温徵羽看。温徵羽没想到她轻轻一掐居然掐出了印,顿时很过意不去。叶泠起身便在温徵羽的唇上落下一吻,“赔偿。”无赖!温徵羽气得想再掐,她抬起手,又想到万一叶泠还这么要赔偿怎么办?她没敢再动手,说:“你下去,这是我的床。”叶泠重重地“呵呵”两声,仰面朝天躺温徵羽的身旁,还挑衅地朝温徵羽眨了眨眼。温徵羽气闷地闭上眼睛,懒得再理这扰她午觉的人。叶泠又凑过来,在温徵羽的唇上落下一吻,还压在温徵羽的身上。温徵羽瞪大眼睛看着离她近在咫尺的叶泠,心说:“没完了?还亲!”她说:“你压着我了。睡觉就好好睡,别像小朋友似的乱动。”叶泠抬指在温徵羽的鼻子上轻轻一刮,问:“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好吗?”温徵羽诧异地看着叶泠,心思一念,疑惑顿生:贴这么近,别有用心?她问:“你想做什么?”话音落下,便见叶泠缓缓凑近,将唇贴在她的唇上。叶泠的唇一点一点地轻轻碰触她的唇,很轻,如同蜻蜓点水般一下一下子的,很软,如云絮,很柔,如轻风,很小心,如碰易碎的古玩瓷器。这感觉不讨厌,甚至让人感觉很舒服,还让她的思绪有点飘,像飘到云层里去,可唇间的触感又如那拉着风筝的线,让她的思绪又绕着叶泠在转。叶泠的呼吸变重,有些紊乱,还用她的牙齿轻轻地咬她的唇。她的唇有点发麻,被叶泠的牙齿轻轻一咬,刚好把麻痒的感觉驱散,竟然让她觉得这种轻咬很舒服。叶泠瞥见温徵羽睁大眼睛似回味似品尝的,没有半点欲念的模样,她抬掌合上温徵羽的眼睛。温徵羽下意识地想到电视剧里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就是这么被人合上眼的,于是又睁开。叶泠再给温徵羽合上。温徵羽契而不舍地睁着,还在心里默念:“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叶泠说:“接吻要闭眼睛。”温徵羽斜睨眼叶泠。骗她不懂?叶泠都没闭上眼睛。叶泠见温徵羽不乐意,便没在要不要闭上眼睛的问题上纠缠,她问:“接吻的感觉怎么样?会讨厌吗?”温徵羽很认真地想了下,回道:“不讨厌。”她又补充句:“很舒服。”不过叶泠这压在她身上的样子很不合适宜。她说:“你别压着我。”叶泠俯身在温徵羽的耳垂上轻轻落下一吻。温徵羽顿时打个激灵,浑身像触电般缩了下。叶泠在温徵羽的耳畔低声道:“别动。”那声音就在耳边,让温徵羽的耳朵都掀起阵麻痒异样感,她忍不住捏住自己的耳垂,说:“痒。”她对于叶泠这样很不适应,很紧张。叶泠似乎想要做什么事。做爱?似乎不是!没像电视剧和电影上演的那样干柴烈火吻得恨不得把对方给撕了,也没有脱衣服。只是亲吻?虽说她俩现在算是女朋友关系,可这亲吻的频率也太高了,亲嘴,亲额头,都常见,就没见亲吻还亲耳垂的。叶泠的视线在温徵羽的脸上扫了扫,起身,下床,去浴室。不多会儿大会儿,温徵羽便听到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她愕然地起身,抱着被子探头看向浴室方向:大中午洗澡?什么意思?温徵羽问:“叶泠,你没事吧?”叶泠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没事,只是湿了。”温徵羽“哦”了声,觉得叶泠这话回得莫名其妙,洗澡当然会被水淋湿。没过多久,她便见叶泠裹着浴巾出来,顿时警惕地问:“你不会想做那什么吧?”叶泠扭头看着抱紧被子防色狼模样的温徵羽,有点好气又无奈,拖长声音回了句:“我想做那什么就不会去洗澡了。”温徵羽心想:都是洗完澡再做那事的呀。叶泠的心头微动,眸光一转,问:“徵羽想?”温徵羽顿时把头摇得飞快,说:“没有。”她只是觉得叶泠的行为有点怪。手机闹铃响起。温徵羽诧异地看向闹铃,愕然地想:时间过这么快?她把手机闹铃关了,又满眼怀疑地看向叶泠。她怎么觉得叶泠刚才是想做些什么?男人和女人,生理构造在那里,那种事情虽然恶心,但是,她是知道怎么进行的。可两个女人怎么做那事?反正不会是只是亲吻,不然,叶泠不会去做妇科检查。温徵羽又扭头看看自己的床,再看看大中午洗澡的叶泠。她俩睡一张床,很危险呐。至少她跟叶泠还没发展到那……什么事的程度吧?她稍作犹豫,和叶泠商量:“叶泠,要不我再在屋里加张床?”叶泠正背着温徵羽刚把内裤穿上,闻言愕然地回头看向温徵羽,不解地问:“加张床做什么?”温徵羽说:“我俩一人一张床……比较……”她的话没说完,就见到叶泠的眼神和表情都透着威胁,让她莫名地有点心虚。她又想着叶泠答应过她,她不同意,不会做别的什么。她说:“我没同意你亲我,你亲了,还压着我。”她说完,便见叶泠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叶泠说:“行啊,买张床回来劈了当柴烧,做柴火饭挺不错。”温徵羽也知道叶泠不会乐意答应,便没再说什么,起床,铺好被子,换上衣服,准备去老太太那。她俩下午各自有事。温徵羽之前的车因为维修费用太贵已经作了报废处理,章太婆给她的车又还了回去,暂时没车用,叶泠派了辆车给温徵羽。老太太的身体已经大好,下午天气好,老两口正想出去散步走走。他们见到温徵羽过来,便叫上温徵羽一起。连先生的腿不好,平时走路要用拐杖,但也走不了太远,若走得远了,便只能用轮椅代步。老宅这片区的环境都很好,出了家门不远就是湖,湖边就是公园,平时游人也多。湖边临水的地方种的是垂柳,旁边的人行道上则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深秋时节,树上的叶子掉得已经稀稀疏疏,地上四处飘着落叶,迎着凉爽的秋风,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别有一番滋味。连老先生坐在轮椅上,温徵羽推着车,陪他们散步。连老先生的兴致很好,对老太太说:“这就是有个外孙女的好处。”温徵羽不解地问:“什么好处?”连老先生只是乐。老太太说:“那群野小子成天不沾家,就没见谁有空过来陪他散步。”漂漂亮亮的外孙女给推轮椅,老头心头正臭美着呢。老伴在身边,儿孙都在,还有外孙女陪着散步晒太阳,老太太也觉得这才是人老了,晚年该有的日子。温徵羽倒是替表哥们说了几句话,说:“他们忙工作忙应酬忙着照看孩子,恨不得把二十四个小时掰成四十八个小时用。”老太太看看温徵羽,一想,也是。温徵羽这性格,有应酬是能推则推,对工作的要求就是挣碗饭,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有大出息挣多少家业,自然也就懒得在挣钱上花太多时间。这么久时间,她也看出来了,温徵羽就是个恋家的性格,有空就喜欢往家里钻,不是自己家就是他们老两口这。温徵羽陪两位老人家散着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然后,她状似很不经意地说了句:“叶泠搬到我家住了。”她很想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就把这话题扯过去,老太太却似很上心,还特意问了句:“定了?”温徵羽担心老太太反对,于是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