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白姨娘发了很大的脾气,砸了好多东西呢。&rdo;宝珠说道。
&ldo;继续盯好她,还有白锦荣也一并盯紧了。&rdo;陵容吩咐道。
&ldo;奴婢知道的。&rdo;宝珠往水里又丢了几朵红梅的干花,继续说道:&ldo;乔姨娘那边倒是很安静,说是脸上的疹子不用十天半月的就能够完全消退了。奴婢就是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种事?&rdo;
&ldo;不要心急,慢慢看吧,这不过是个开端,那人肯定还会有后手的。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倒霉地那个会是谁。&rdo;陵容浅笑着说道。
&ldo;亏小姐还笑得出来,今日若不是夫人够仔细,这盆脏水可就泼到夫人身上了!&rdo;宝珠嘀咕道。
&ldo;想要娘亲背这个黑锅的不是幕后之人,而是乔氏。既然她如此心急,那我就帮帮她好了。&rdo;陵容将手中的红梅碾碎,红色的汁液留在指尖,如鲜血一般。
三天后,一大早天便阴沉沉的,天色黑的像是泼洒了墨一般,给人一种压抑与不详的感觉。
这天刚好安比槐沐休,一大早便去了乔氏的婧月院。
乔氏知道安比槐每逢休沐都会来她院中,便早早吃了早膳、喝了药,她现在脸上的疹子还未完全消退,可不想让安比槐看见。温柔小意地伺候着安比槐用膳,正说道高兴处,乔氏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痛的厉害。
&ldo;老爷!救我!我肚子好痛!&rdo;乔氏紧抓着安比槐的袖子,惨白着脸痛呼。
&ldo;大夫!快去请大夫!月儿,你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不会有事的!&rdo;安比槐手足无措地抱着乔氏。
&ldo;老爷……&rdo;乔氏虚弱地唤着。
&ldo;血!血!老爷,姨太太流了好多血!&rdo;一边的碧青惊呼道。
屋里顿时乱做一团。
&ldo;小姐!小姐!出大事了,乔姨娘小产了!&rdo;宝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ldo;是吗?&rdo;陵容正在绣花,听到消息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绣着。
&ldo;是啊,大夫和稳婆都去了,血水一盆盆地往外端,可吓死人了!老夫人、夫人还有白姨娘他们都去了呢!小姐,您不去看看吗?&rdo;宝珠问道。
&ldo;走吧,我们也去看看。&rdo;陵容绣完最后一针,才缓缓站起来道。
陵容一行人到达婧月院的时候,天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见陵容来了,安母的脸色缓和了些,却没有让陵容逗留,而是让夏桑将陵容送回了房。
回去的路上,宝珠机灵地与夏桑套着话,原来乔氏小产后流出的胎儿是个怪物!浑身青黑不说,手脚都只有四根指头,还有尖的吓人牙齿和一截尾巴!整个就是一个怪物!
&ldo;呃……&rdo;宝珠摸摸自己的胳膊,感觉有点冷,明明都已经要六月份了。
&ldo;小姐,我们回去吧,不要让这些东西脏了您的耳朵。&rdo;宝珠劝道。
&ldo;嗯。&rdo;陵容淡淡应道,心里滋味莫名。
婧月院内,乔氏早已昏死过去,安比槐黑着脸坐在一边。那个孩子让他心生恐惧,再看看乔氏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他只觉得全身如被虫咬一般难受,恨不能立刻跳到水里将自己的一身皮都搓掉!安比槐逃也似的冲出内室。
安母和方氏等人此时正坐在外屋,个个脸色都很难看,稳婆手里还拿着那个血包裹,李大夫也还留在这儿。
&ldo;娘……&rdo;安比槐失魂落魄地跪在安母面前。
&ldo;啪!&rdo;安母好不留情地赏了安比槐一记耳光。
&ldo;畜牲!你造的孽!&rdo;安母气的不轻,缓了口气看向李大夫:&ldo;李大夫,还是请您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也好让她死个明白。&rdo;
&ldo;乔姨娘的身体外强中干,应是在年幼时用过不少虎狼之药,平时看着与常人无异,但是怀孕时,那些积累在身体里的脏东西便都转移到了胎儿的身上。若是这个孩子能足月而生,到那时乔姨娘的身子便可以大好,以后再有孩子也会与常人无异;相信为了营造胎儿健康的假象,乔姨娘一直有服用药物来维持吧。老夫一时不察,没有及时发现,实在是惭愧。&rdo;李大夫摇摇头,愧疚不已。
&ldo;本来这胎应该是可以保住的,但不幸的是有人在乔姨娘的脸上下了毒,虽然毒性不强,却也打破了她体内毒素的平衡,而且……&rdo;李大夫看了安比槐一眼继续说道,&ldo;而且乔姨娘为了尽快恢复容貌,不惜加重了药的份量甚至还用了紫河车,这才导致胎儿早产!&rdo;
&ldo;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rdo;安比槐震惊地看着李大夫。
&ldo;……,可以这么说。&rdo;李大夫略一沉吟,点头道。心里不觉有些犯恶心,吃紫河车那东西无异于吃人肉了,实在是让人作呕!
&ldo;混账!&rdo;安母震怒,一边的方氏等人不由捂着嘴隐隐作呕。
&ldo;老夫人,若没其他事,老夫先告退了。&rdo;李大夫觉得十分晦气,不想再留在这是非之地。
&ldo;有劳李大夫了,秋云送李大夫出去。&rdo;安母没有阻拦,事实上她已经后悔请大夫来了,这样的妖孽就该一起去了才好!
最后那个孩子被悄悄处理掉了,安母还请了和尚前来做法消灾,乔氏疯了,被彻底圈了起来,而安比槐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