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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管理科长说着又问：

&ldo;经理是第一次去那里吗?&rdo;

&ldo;是第一次去。但是有地图，大致上没有问题……&rdo;

&ldo;是。那么……&rdo;

织田一走出经理室，女办事员便拿着大衣走进来。经理一面由女办事员帮着套上大衣袖，一面问：

&ldo;三越今天不休业吧?&rdo;

&ldo;嗯，正营业着哪。&rdo;

经理走出门外，驾驶员香取半开着汽车门正在等候。

&ldo;先到三越绕一绕，在那里买点东西，然后去户田桥。&rdo;

香取秀男转动方向盘，向掘留方向开去。往三越去虽有穿过滨町这一条捷径可走，但早晨商业街道的车辆拥挤，所以香取便走了昭和大道。

10分钟就到达了三越，香取在停车场等了30分钟。

经理提了相当重的东西出来，有橘子箱那么大小，外面还包着纸。他一上车便说：

&ldo;找到了。这个金字塔做得相当不错。不过，材料不是最好的…-&rdo;

这话不知他是对香取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ldo;到户田桥去吗?&rdo;

&ldo;嗯。&rdo;经理说着取出香烟，又说道：

&ldo;好，行。&rdo;

什么事&ldo;行&rdo;呢?驾驶员香取秀男当然一点也不明白。经理雇香取做自己的驾驶员已经五年了。但有关公事还是私事，是去物色顾客做生意，还是去柳桥狎妓，香取一概不管。这些本不属于驾驶员应该知道的范围。香取只要注意汽油的消耗情况和留神检验车子的日期就行了。

可是，经理这次买了一个金字塔模型似的东西去产田桥，却让驾驶员香取不能不有些担心。这只是因为今天要去的这个地方以前从没去过。

&ldo;到户田桥的哪里?&rdo;

&ldo;铸造工厂。说是过了桥向目村方向走，路线大致会明白的。&rdo;

汽车从电车大路的巢鸭口通过，穿向板桥。一通过志春桥，马上就到户田桥了。桥的尽头还有一个岗亭，香取心不在焉的朝岗亭看看。只见道两旁的农村风味越来越浓，一个年轻的矮个子警察站在岗亭里，打着哈欠。

&ldo;到那个邮局再向左转。&rdo;

汽车从狭窄的差一点过不去的道路上开过，向左转，穿过一排住房，接着是夹在庄稼地中间的坑坑洼洼的道路。再向前开500米左右，又一次进入排着一列农舍的高地。

&ldo;就是这儿，你就在这里等着。&rdo;

经理打开车门出来，抱着用包装纸包着的盒子，旋即从道上向右拐。这道路很狭窄，只有两米左右，由于板墙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前面的道路。大概这路的尽头就是铸造工厂吧。在等经理上车这段时间里，香取同平时一样，头靠椅背，两腿叉开，一点坐相都没有。太阳光透过玻璃射了进来，相当暖和。吊在后视镜上的法国洋娃娃，是十系子用毛线编织出来的。她就是刚才从路拐弯处消失了的那个经理的女儿。洋娃娃微微晃动着。

香取回忆起昨夜的事来。他和十系子一起在芝地的增上寺兜风，并在旅馆过了一个小时。两人的关系从两年前开始一直继续到现在。十系子虽然不怎么美，却有一张使男人喜欢的脸蛋。她结过婚，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半年左右就离了婚。她甘愿背着离婚回娘家的坏名声住进太子堂的经理家。包车司机和离婚的小姐，也说不上到底谁追求谁，就这么情投意合起来。通常是十系子考虑好时间和地点就瞒着父母打电话给香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