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洲心思都在软萌的兔子身上,不假思索道:&ldo;那当然啦,有缘千里来相会嘛。&rdo;
&ldo;对,有缘千里来相会,&rdo;魏无恙从她怀里抓过兔子,拎着它的两只长耳朵,笑得格外阴森,&ldo;晚饭有着落了。&rdo;
芳洲连忙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一脸控诉:&ldo;不行,不行,你还有没有人性?它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吃掉它?&rdo;
&ldo;腓腓,你可想好了,这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你打算就这么一直饿着肚子?&rdo;
&ldo;我想好了,我就是乐意救它,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rdo;
她不高兴地撅着小嘴,一脸认真和坚决,似乎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就要跟他拼命,魏无恙拗不过她,只好把小野兔又还给她。芳洲脸上才漾出一丝笑意,兔子就从她怀里蹦到地上,头也不回地朝前跑,芳洲跟在后面追呀追,居然发现了另外一个山洞。
这一处别有洞天,有一汪清泉,还有一颗郁郁葱葱的苹果树,树上结满红灿灿的果实,又大又圆,压得树枝都弯下了腰。
&ldo;无恙,你看这只小兔子多通人性,还知道带我们找吃的。&rdo;芳洲甜笑,看向野兔的目光更柔了,魏无恙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吃饱喝足,终于要睡觉了,魏无恙将外袍垫在地上,让芳洲靠在自己怀里。这样的雨夜,格外引人遐思,一合上眼他就不由自主地忆起渔
阳那晚,她的疼痛、哭泣、尖叫与喜悦。
芳洲不知道的是,她在高潮里喊了一声&ldo;阿默&rdo;,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声,却足以令他百感交集,原来她终于忆起了过往。往事不堪回首,起初他还担心她承受不住,但他的小女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勇猛和无所畏惧,她真的像草原上的母狼,坚韧、顽强、凶狠、强悍。
他爱极了这个百折不挠的小狼犊子。
初相识时,她是柔弱无依的南国娇荷;倾心相恋时,她是欺霜傲雪的北国寒梅;脱胎换骨后,她是国色天香的边地芙蓉。她像个千面娇娃,给他无穷的新奇感受,摆脱旧日阴霾,她可以站得更高,飞得更远,他将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谁说女子不如男,他偏要助她搏击长空,凌驾男人之上。
&ldo;腓腓,你和外舅一起去云中吧,我可以经常去看你,骑上蹑影很快就到了。&rdo;
芳洲杏眸一黯:&ldo;你别想赶我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去。&rdo;
&ldo;不,腓腓,我并非只考虑这个。你毕竟是要当王太女的人,得接受训练,要学习匈奴话、匈奴礼法和规矩。单于私下跟我提过好几次,希望你能尽快启程去云中,是我舍不得你走,每次都以&ldo;不孝有三,无后为大&rdo;拒绝了。&rdo;
芳洲眼前一亮,马上赞同道:&ldo;是啊,我都没有给你生下一男半女,去什么去?&rdo;
魏无恙被她说得心里暖融融的,不由搂紧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头上窃窃私语。
&ldo;不如我们现在就生一个吧,我有预感,今夜一定能成功。你若是不信,我们就等两个月看看,到时候如果你有了身孕就去云中养胎,顺便学习匈奴习俗;如果没有,你就留在雁门,一直到怀上身孕为止,好不好,腓腓?&rdo;
&ldo;腓腓,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两世的父母,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儿。为了将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rdo;
芳洲想了很久,才缓慢地、艰难地点头,魏无恙高兴又心酸,将她提坐在自己身上,按着她柔软的腰肢,压向自己滚烫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吻,不是男人对心爱女人索吻,而是他向自己女帝献诚,此后余生,他的福祸安危都将系于她一身。
芳洲很快就败在他的热忱之下。这一次,他固执地要她在上面,她上他下,于他们不仅是全新的体验,更是他们以后关系的写照。他愿为臣,匍匐在她身下,爱她、助她、取悦她,以全部精血供养她。
这天下,能让他放弃天朝炙手可热的权势,心甘情愿这么做的,只有一个她。
……
翌日,雨停了,温柔的阳光照在洞内交颈而卧的两个玉人身上,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舍不得往前走,打破这份甜蜜。
男子率先醒来,吻着女子的头发、耳朵、脸颊,女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转个身背对着男子继续睡了。男子失笑,搂紧怀中娇躯,喃喃自语:&ldo;小犊子,醒来觉得甚是爱你。&rdo;
他们之间说爱的一直都是芳洲,他是男人,奉行的是百说不如一做,但现在他特别特别想对她说这句话。
说完,魏无恙起身穿衣,一回头看见角落里蹲着的小野兔,一人一兔对视片刻,男人炸毛了。
这个可恶的东西,难不成昨晚就一直蹲在那里观看他们的活春宫?那它岂不是看见了小犊子的全部?该死,该死,该死!他要是不把它红烧、清蒸、火烤就不姓魏!
没等魏无恙下手,野兔就机警地跑开了,它蹦蹦跳跳一下子就钻进芳洲怀里,小爪子好巧不巧地按在她的酥胸上,虽然她穿着中衣,但魏无恙还是气红了眼,正要扑上去,忽听一声又软又糯的娇笑:&ldo;你跟个畜生较什么劲?&rdo;
魏无恙气糊涂了,指着野兔骂:&ldo;这么好色的畜生,就该趁早煮了吃,免得祸害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