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轻哂。
苏闻舟不说笑了,随便挑了张办公椅坐下,把手里文件摊开,按到他面前:“你这个弟弟有点本事啊。我猜他早就知道了你不会放过陈家恕,不然也不会趁机吞并兴荣。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动作哪有那么快?现在紫兴连反对他的声音都几乎没有,不简单啊。”
“他早就想跟我划清界限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这次紫光科技脱离,也带走了不少人,公司也受损不少吧?”
“走了更好,心不在这儿,再有本事也是隐患。”
苏闻舟见他似乎没有紧张焦虑的模样,一颗心也放下来。这对傅南期而言,也是等待已久的机会,正好借此机会剪除傅宴的羽翼。
不过,紫光的股价三天就跌了2%,折合下来都超50亿了,他也能坐得住。
转念一想,这人深谋远虑,不可能没想到这点。
傅宴的离开,算是把彼此的关系直接撕开到了台面上,有利有弊,他一个外人不好置评。
苏闻舟转而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傅南期笑了笑,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跟他耳语了几句。苏闻舟面色一变再变,最后,惊疑不定的神色渐渐沉寂下来,转为意味不明的微笑。
两人对视一眼,他抄起自己的文件起身:“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傅南期看看表,发现已经6点半了,也站起来。
“一起吃吧。”苏闻舟道,“上次那家中餐厅不错,可惜太忙了,就去了一次。”
傅南期应允。
两人是这儿的贵宾,一进门就有人领路,且是规格较高的那种经理。
苏闻舟路上还跟他说笑:“连带路的都这么漂亮,你们老板挺看得起咱们的。”说完扫向那美女经理。
经理面色涨红,被他一双桃花眼电得不要不要。
傅南期直接无语:“信通业务下半年骤降,流水都没去年的一半,亏你还有心思调戏良家妇女。”
苏闻舟闻言就笑了,搭一下他肩膀:“业务这种时候,影响因素可太多了,我要是追求每月递增,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跟你一样,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傅南期懒得搭理他了。
进了包间才发现,这还是个大包,连沙发、卧榻都一应俱全了。
可见这老板是下了功夫的。
也难怪,他们这样的身份,能不巴结?就算不为巴结,也绝对不能得罪人。
傅南期坐了会儿,去窗边抽了根烟。冷风从半开的窗户外灌进来,吹在脸上像钝刀割肉,刺骨的冷。
苏闻舟看他一眼。
他弓着身,约莫是在想事情,偶尔掸一下烟灰,表情在灰白色的烟雾里有些晦暗难辨。
苏闻舟的语气正了正:“有心事啊?”
傅南期不搭话,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