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和温小莉回到知芬装修,发现办公室里极热闹,魏知秀、廖莉分别在和两家人谈单。
眼看没机会打电话,路扬只得和温小莉先回去。
晚上张淑芬神色振奋,带着魏知秀回来,询问过路扬下午为什么不上课,得知他是救人,也没怎么说他。
路扬一直故意不问,睡觉之前张淑芬实在忍不住,哈哈笑着炫耀说今天签了三张单。
第二天不用上课,路扬却没睡懒觉,早早起床在阳台活动身体,冲凉后又背了会儿单词。
吃过温小莉做的早点,路扬在张淑芬的愕然询问中随口敷衍了几句,挤在魏知秀身边去了知芬装修办公室。
早晨一般没人来谈生意,张淑芬却不得闲,她坐上魏知良的车,送魏行光的装修队去各个工地忙碌,顺便巡查工程进度和质量。
廖莉因为住得远,得八点半才来上班,办公室里就只有魏知秀和路扬在。
路扬先帮魏知秀整理资料,随后看看八点整,他大大咧咧坐在老妈的办公桌前面,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这里是药泉乡政府,我是陆卫央,哪位?”
电话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一段时间不见,路扬记忆里的微笑面容和耳朵里的威严声线有些对不上号。
“你哪位?不说话我挂了。”
陆卫央的声音没有心浮气躁,显然这段时间暑气虽浓,她的心境却挺平和。
“美女乡长姐姐,”路扬脸上不由浮现出笑容,看了眼对面忙碌的魏知秀,压低声音问道:“想我不?”
“路扬?”
陆卫央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话筒里似乎隐隐传来咬牙切齿的异动,很明显对方的平和心境已经被破坏。
“你……你个坏小子……”
陆卫央的声音也压低不少,却完全丢开了之前的威严,气哼哼问道:“为什么最近不联系我?”
听到陆卫央的声音,隐隐有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嗔,路扬心情大好,微笑说道:“姐,我想你。”
这句话让对面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传来的陆卫央声音带上三分欣喜,七分不满。
“重山那么好玩,你还想得起我?”
“姐,真不是我不想联系,新江这边不方便嘛,”路扬解释了一句,笑笑说道:“再说我和你说悄悄话,才不想对面有人盯着我,心里盘算这小帅哥要付多少钱。”
这年月通讯不便,重山的公用电话不但少,也毫无**可言。
路扬在爷爷家里倒是打过几次电话,可长途他也不敢多说,都是简短聊两句就挂,回了新江更不方便,他和陆卫央也有快二十天没联系了。
听了路扬这番话,陆卫央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哼了声,故意沉默不语。
“姐,”路扬微微一笑,自顾自开口问道:“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你小子,”陆卫央的嗓音愈发低,绕进了几丝撒娇意味,说道:“其实就想知道你二哥的厂吧?”
“那个我不问都知道肯定好啊,我就想知道你好不好。”
路扬舒服靠在老妈的藤椅上,说着和自己这个年纪不符合的打情骂俏话语,电话隔着距离,他并不觉得违和,不过旁边魏知秀已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让他不得不收敛坐直些。
陆卫央被路扬这番甜汤灌来,心情大好,也不和他置气,简短说了说药泉的状况。
魏知文的棕刚玉厂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主要是设备调试和工艺确定,上周已经开始试生产,第一批产品送去检验质量良好。
陆卫央在重山有不少同学朋友,棕刚玉目前在市场上不愁买家。
八月中旬,通过陆卫央一个同学介绍,魏知文跑了趟千盛地区,和当地一家地方国企签了供货合同,虽然量不多,却足够维持工厂的正常运作。
对方实际上还想要更多,不过陆卫央考虑到路扬的建议,让魏知文婉拒,对她来说赚钱不是第一位,通过这个杠杆撬动药泉的经济发展才是关键。
陆卫央已经联系过刘嘉利,摆出了自己的条件,以棕刚玉内外销的差额,换取她手里红船厂的固定资产合同。
这段时间,刘嘉利呆在省城犹如惊弓之鸟,不甘心放弃一切潜逃,又担心骗局戳破被抓。
刘嘉利正煎熬着,陆卫央的突然提议,让她又惊又喜,棕刚玉是什么不重要,关键这条绳子让她明白对方似乎不想戳破自己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