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年轻男人指了指自己:“那我是什么呀?”
小宝宝喜笑颜开地扑进他怀里:“叭~叭~叭叭~”
男人开心地把小宝宝从地上抱了起来,视频就结束了。
解云涛看得眉眼间尽是柔情,他拿胳膊肘怼了怼解春潮:“可不可爱?”
解春潮笑了:“挺可爱的。”
解云涛试探着问:“那后年这时候,我侄儿是不是也会叫爸爸了?”
解春潮不置可否地撑着下巴:“哥哥,人吃饱了真的容易困呀。”
解云涛挠着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叹了口气:“那我和心扬先回去了,你先休息会儿,有什么事儿你立马找我,成吗?”
解春潮没再管他们,趿拉着拖鞋走回了卧室。
外面传来关门声,解春潮划开自己的手机,有一条陌生号码来信:今晚十一点,香洲路823号十七楼。
第46章
宝京的末班公交车上,零星的几个乘客应该都是刚刚解放的上班族。他们大多很年轻,却一脸的倦色,看不出对今天的思索,也看不到对明天的规划。他们就像是这辆公交车一样,目标明确却没有灵魂地,穿梭在始发站和终点站之间,两点一线,周而复始。
解春潮戴着口罩,独自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他斜靠着半敞的玻璃窗,春夜的清风拂了进来,带着一些懒洋洋的寒意。
解春潮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知道事情的结果是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其实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一个孩子。
上一世在孕初期解春潮也险些流产,但总归是逃过了第一劫。
解春潮还记得怀孕时的那种感觉,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的感觉。
一开始他总是吐,他的身体抗拒着所有的食物。方明执一直都不在,家里面的厨子千方百计地换着花样给他做吃的,每天都恨不得上一桌满汉全席。
可是他吃不下去,吃多少吐多少,吐到最后满足都是酸苦的胆汁。孙玮每天都过来给他输液,一瓶一瓶,止吐的,增强体力的,补充营养的。
方家的宅子周围种着很多的银杏树,有些银杏树刚移栽过来,都需要输营养液。
有时候解春潮的身体好一点,就自己推着输液的架子到院子里散步。两个月的小胎儿也就个豆子那么大,解春潮还爱惜地抚摸着自己的下腹说:“我们宝宝也像是一棵小树吗?所以不让我吃饭,只输营养液就可以了吗?”
等到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解春潮就开始盼着肚子里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能动一动。没事做的时候他就用手指嘟在微微隆起的肚皮上,跟小朋友打商量:“来,跟爹地击个掌!”可是里面一直都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