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看上去很好强,一直硬撑着。头天晚上的讨论,他的发言比谁都热烈。大家都睡下后,他还在读讲义,使人感到,他太不量力了。&rdo;
&ldo;当天早晨,他脸色发青,晃晃悠悠的。我劝他别参加长跑了,但是他说,这个程度就休息,岂不给教练抓住了短处,结果还是参加了。&rdo;
&ldo;抓住短处,指的是什么?&rdo;
负责听取情况的警官,觉得这个措词有些刺耳。
&ldo;那个教练很严厉,外号叫鬼松。要是新人说不争气的话或是发牢骚,就会毫不留情地严加管束。我认为他是不愿意在教练面前示弱。&rdo;
&ldo;但是,生病就没办法了吧。&rdo;
&ldo;鬼松常说:学生时代是在人生的拳击场外边做准备、受训练的时期。人生的正式比赛今后才开始。拳击家走上场子后能说自己生病了吗?精神上松弛才会在接受训练时生病。所以就形成了一种身体有点不舒服也硬拼的气氛。&rdo;
在警察学校体验过严酷的斯巴达教育的警官,能够理解上述情况。他一方面觉得这是够严厉的,但又知道,对新人的训练理应严厉到这个程度。
但是三桥的家族接到通知后,却提出了出人意料的申诉。他们说:
&ldo;新一准是被人拿训练当口实暗害的。希望给好好调查一下。&rdo;
作为家族,有这样的情绪也是很自然的,但是训练方面没有足以断定为犯罪或过失的状况。
然而遗族态度强硬。富士吉田警察署的一位姓永川的刑警负责调査这一事故。他向三桥新一的父亲问道:
&ldo;你说令郎是被杀害的,有什么裉据吗?&rdo;
父亲竖持说:
&ldo;我儿子准是被杀害的。&rdo;
他的表情郁闷阴沉,好象隐藏着什么东西。
&ldo;那么,根据呢?我明白你失去令郎的悲哀,但是单凭这一点是不足以指责有人杀害了他的。&rdo;
父亲出乎意料地说:
&ldo;儿子是遭到报复的。&rdo;
&ldo;报复?你指的是什么?&rdo;
永川的神色变得严峻了。他觉得,隐藏在父亲那深重悲哀底层的东西,即将露出来了。
&ldo;说实在的,那个姓乘松的教练,对我儿子怀恨在心。&rdo;
&ldo;请详细地说一说。&rdo;
倘若管训练的教练和死去的受训者之间有着宿怨,那就不能把这作为单纯的事故而置之不问。
&ldo;去年五月,新一开车撞死了乘松的孩子。乘松的孩子突然蹿到车子前面来,所以没来得及躲闪。准是记这个仇,借训练的机会报复的。&rdo;
&ldo;是车祸的被害者的父亲凑巧就在令郎被采用的那个公司工作着吗?&rdo;
&ldo;我们起初也不知道。再也没想到凑巧会有这样的事。可是儿子死后,我们发现教练姓乘松,就有些疑心,一查,果然是我儿子轧死的那个被害者的父亲。新一入公司的事使乘松喜出望外,他大概一直在伺机报复。&rdo;
&ldo;可是在训练的过程中杀害某一个受训者,是不可能的吧。&rdo;
&ldo;受训者完全听凭教练的摆布。训练起来,随便怎么严格都可以。我认为是乘其他受训者没看见,巧妙地把他杀害的。请您务必再好好查查吧。照这样,儿子真是死不瞑目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