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慈霍地抬头,看他,一张清隽的脸上满是温润,周身清香携裹着些烟草味,都变得分外缱绻起来。
他们?
能有什么未来。
那好看的手指带着凉意,在脉搏上游移有些痒,言慈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他,他不再动,仍是目光温善地看着她。
须臾,两人对视着。
“同理,我们也不会有未来。”言慈说完便想抽手。
却被他紧握着。
他也不急,薄唇反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我问问你,什么叫一路人,恩?”
“盛先生。”她喊得客套又疏离,“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那件事,甚至应该比我记得更清楚——你父亲报假警用假口录让警察抓走我爸爸,我妈被逼得满脸煞白给我下跪,求我应下别再见你。”
世间之大,哪有母跪女如此罔顾人伦的做法。
盛南表情滞住,那张脸上有一瞬的慌神,显然他也在回想当晚的情景,少女面前跪着她的生母,求她,哭着求她少女绝望又无助,没办法最后只能像权势低头服输,答应盛印:永不见他。
间隙间,言慈收回手,且后退两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这就叫两路人。”
“而且,”她把视线转向窗外,捕捉到一只枝头青鸟,“不光是我,所有人对你的认知,都是你在神坛他人在尘土尘土蝼蚁不能觊觎神明。”
音落时,青鸟双脚腾空朝蓝天飞去。
直到完全消失在言慈的视线里。
从小到大,盛南几乎不会在意任何人对自己的评价,恭维、艳羡、溜须拍马的话毕竟太多太多,多到轻而易举地就会令人觉得麻木,直到今日从她口中也听到这样的话,没有麻木,绝大部分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
呵,他终于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了。
要知道,他从小含金汤匙出生,家境好、皮囊好、智商高,所以通常能让他产生无力感的事情几本没有眼前大变样的言慈,绝对能担得起这四个字。
“言慈。”
他低低沉沉喊一声,声有无奈感,“我就是个普通人。”
言慈的心中缓缓冒出个问号。
那其他人算什么呢?
哗啦,门被推开。
男人思绪到底为止,他转头,目光归于平淡冷然,就扫一眼苏苏的脸,“有事?”
苏苏阿一声,顺手还带上办公室的门,“盛总,你不记得我了么?我就是你给孙社长打电话点名指姓直接给全渠道推荐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