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别自责,嗯?”
矫情,换一个任何男人都不见得有耐性哄,但他偏偏字字温和地安抚着,就像是在安抚一只有情绪的猫。
“可是——”
“没有可是。”
连打断她的声音都是温和,他抬手攀上她的脸,带着微凉的触感略过她的脸上肌肤,“言慈,你只要别再装不认识我,别再推开我,别再和我保持距离,其余一切我都可以尽我所能替你解决,听话点,别逃,别躲,就在我视线范围里乖乖待着。”
第一次听到盛南说这么多话。
不,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雨中被他认出来时,他失控发狂质问她的那段话,也很长,这对于惜字如金的他,已是难得。
一番安抚,言慈的情绪果然好转许多,她红着脸推开男人,往卧室跑,出来的时候拿了把男士牙刷递给他。
盛南扫一眼,没接,话锋犀利,“你家里哪儿来的男人用品?”
言慈浅白他一眼,说:“你别想歪了,这是超市买东西时做活动送的,盛先生您要是不用可以自己下楼买?”
用用用。
盛南摇头低笑,服输般接过那把牙刷。
是夜,他非常尊重她,在她卧室里的大沙发里将就了,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等言慈睡熟了,盛南掀开空调被下沙发,走到床边安静凝视着她,黑发掩住半边的脸,呼吸均匀,睡得十分安心,不知道是今晚有他在,还是平时睡眠就这么好
壁灯的光晕是暖黄,懒懒洒洒地落在她侧脸上,柔和着轮廓,长睫偶尔会轻颤一下,就这么看着,他觉得连额间那几缕碎发都是美好的。
从没这么看过女人睡觉,不由自住地单膝在床边蹲下
半梦半醒间——
唇上湿软缠绵,好不诱惑。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面前却是什么也没有,余光瞥到沙发上的男人已没了踪影,哪儿去了?
带着困倦感,言慈走出房间门去找他,客厅灯光通明,他站在落地窗前,高大身影背对着她,外面是瓢泼雨夜。
“盛南?”
她的声音带着倦懒和困意。
盛南转身看她,直接走过去一把打横抱起,把她重新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俯身在额上落下一吻,“乖乖睡觉,我在。”
言慈被他温柔的模样俘获。
她眨眼,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拍拍身边位置,“上来。”
他眯眸浅笑,无奈地,“你真是不懂男人。”
言慈双眼都只睁一半,懒洋洋地冲他露齿一笑,“我相信你的自控力。”
啧——
他都不相信自己的自控力。
到底是抵不过温香软玉,盛南摇头失笑两声,掀被上床,将她搂在怀里,尽量不让自己的思想抛锚,手指穿过柔软清香的黑发,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有道不尽的温柔和耐心,他的声音低低的,“我想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