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不是衣冠冢。&rdo;
寇亭亭皱眉看看开口否定的姜珠渊,又看看面容沉静的辛律之。
&ldo;对啊,这更符合你的身份‐‐怎么可能任由弟弟孤零零地躺在云泽的公墓里。那种地方,一个个小格子挤在一起,叠在一起……什么时候迁来的?&rdo;
&ldo;一开始就在这里。&rdo;
&ldo;一开始?什么意思?&rdo;
&ldo;为什么一直追问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在这里躺着的是你曾经的同学,曾经的朋友,难道没有一点触动?&rdo;
就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寇亭亭满脸都是嘲讽。
&ldo;怎么?我应该有什么触动?姜珠渊,你的圣母心终于暴露了吧?死了就成为圣人?你不觉得这种认知很可笑吗!辛律之,你的弟弟怎么骚扰我的,你知道吗!&rdo;
&ldo;也许吧。不过你撒的谎太多了,我现在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也许统统不信会比较简单。&rdo;
&ldo;随便你信不信,我不喜欢他,我看到他就想吐!如果不是‐‐我根本不会和他说哪怕一个字!&rdo;
她厌倦了被醉酒的母亲束缚的生活。她想读书,想上大学,想找一份工作……仅此而已!
&ldo;他满满信心地答应了我,可是没有做到。&rdo;寇亭亭紧紧盯着姜珠渊,那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剜出两个洞来,仿佛她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ldo;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rdo;
&ldo;你可以选择复读‐‐&rdo;
&ldo;复读?姜珠渊,你为什么总能把事情说得那么轻松!我的人生全被云政恩毁了!&rdo;见不得姜珠渊那种既怜悯又嫌弃的表情,寇亭亭大声道,&ldo;你想说什么?你想说&lso;没有人能毁掉你的人生,除了你自己&rso;对不对‐‐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了!&rdo;
她挥舞着双手冲上来,辛律之将姜珠渊拉到身后的同时,寇亭亭也突然止住了脚步,表情扭曲成悲伤与忿恨交织。
这份关怀,这份爱情,本来应该属于她。
她捡起辛律之放在墓前的玫瑰,使劲砸向墓碑,似乎要将前半生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ldo;云政恩!你希望我能好好地活下去。我做到了!不管多难,我都做到了!我有钱,有女儿,有老公‐‐你却阴魂不散!&rdo;
&ldo;如果真为我好,就该听见我的祈祷,投胎来做我的儿子。但你没有!&rdo;
&ldo;所以,这些人冠你之名来伤害我时,你也将冷眼旁观吗!&rdo;
&ldo;你出来啊!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你出来!你出来说清楚!&rdo;
喊到最后,她的嗓子都哑了,瘫倒在墓前。一片破碎的玫瑰花瓣落在她肩上,一片落在辛律之的鞋前。
&ldo;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辛律之你要找我报仇,我无话可说;不过姜珠渊你有什么立场,凭什么强迫我们参加追思会?全班没有一个人想去,却被推上大巴,强迫拉到殡仪馆,我一直做噩梦,做了一年‐‐你和缪盛夏做的事情不也是欺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