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回到了凡界,也打听到了仙灵门的所在地和入门条件,但是和顺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的运气很不好,从灵根丹那里并没有得到好的灵根,其实标准的灵根都算不上,只是得了个木伪灵根。她把头靠在椅子背上,透边屋檐上流下的雨点,又看向那条巷子。那几间挤得人满为患的宅子,就是魏丰国内的几家修仙大派建在凡间的宅子,其中就有一间是仙灵门的。这里同和顺以前住的国家不一样,她那里凡人是老死都没见过修仙者。那的修仙门派一般都是从修仙的家族中选取有灵根的人。从不屑与凡人打交道。而普通百姓有灵根的只能是被修仙者偶遇,才能跨入修仙界。而这个魏丰国却完全不一样,修仙门派很热衷和凡人打交道。而且几大主要城市还有他们修建的宅子,专门提供给凡人带自己的小孩来检验是否有灵根,如果有纯灵根的小孩,就可以直接收入门派中。和顺叹气的原因就是,她除了年龄大,当然是算外表的十四岁,还只是个伪灵根。伪灵根人家跟本就不接收做弟子,资质太差很难筑基,只会浪费培养的物资。昨天她倒是打听到一个消息,伪灵根的也可以入这些门派,但是却不是以弟子身份,而是以奴仆身份进入。刚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和顺还吃了一惊,心想这里的修士还真会享受,专门买伪灵根的人去做奴仆,那不是过的和凡世间的有钱老爷一样了。后来才搞清楚,这些伪灵根的小孩是买去做药童的。药童是这边修仙门派中很常见的一种人,他们的地位处在修士和凡人之间。这边修仙界流传着一本润物心经,只要有灵根的人学了这本心经,就不能在学习其它的心法,但是却有了另外一种能力,就是给种植的灵草增加年份。根据修炼心经的能力和个人的水平,每日可为灵草注入不等的灵力,可让灵草的年份增加几日或是几年不等,药童的多少就代表着这个门派的繁荣度。但是因为学习了这本润物心经,药童们就在也学习不了别的心经。而且自身灵力也不能在随意使用。就算是进阶到了筑基期,身体内有了强大的灵力,但是却连驭器飞行时驭动法器的力量都使不出来,更不要说使用那些强大的法术了。只要学了这个润物心经,有灵根的人就变成了纯粹的灵草肥料。除了种植灵草,你就算是金丹期的修为,筑基期的修士都能轻易地杀掉你。因为你只能学习最基础的法术,使用最低品的法器,白送你个下品法宝,都只能拿来做观赏物。所以基本就没有修仙家族把有灵根的孩子送去做药童,伪灵根还有机会能筑基呢,做了药童能筑基也是白搭。但是药童的需求又十分的巨大,灵草的多少直接影响到门派内修士的水平,大家只得步入凡世,用银两高价寻找穷人家有灵根的小孩。纯灵根的就直接入门,伪灵根的就买去做药童。所以一到入门时间,他们开在各大城市中的宅子前,就挤满了想卖儿卖女一步成仙的人。为了平衡修仙界,他们按地区划分,把一些小城镇让给了当地的小修仙家族或是门派。现在和顺就是在犹豫着,实在不行。就以自己的伪灵根卖身进仙灵门。阴阳草是仙灵门的秘宝,肯定不会随便种在药田里等着自己采,但是总比现在完全进不去的强。打定了主意,和顺就结了帐走出酒楼。路过一家药铺时,看到一个妇女坐在药铺外哭泣,看起来非常凄惨,她就好奇地上前问道:“大婶,你怎么了?”妇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脚扔着一把破伞,双眼哭得红肿。药店的一名伙计正受了掌柜的吩咐,正要把她赶走,见到有人问话就说道:“这妇人的儿子得了重病,我家先生已经给她开过药吃了二天,这日她来开药银两不够,想先拿药以后在付钱。这那有不给钱就拿药的道理,我家掌柜没同意,她就坐在这哭着不肯走了。”妇人这时边哭边说:“我家夫君过世得早,我一个人拖着三个小孩艰难度日。这只开了两日的药就把家中的积蓄花光了,但是我儿吃了药刚刚有些起色,如何能停药。我只求掌柜能先抓药给我,我回家把房子卖了就还钱。”伙计无奈地说了句,“你说的轻巧,你家小儿的病很重,得用一些好的药材才能医治。二两银子一副的药,你全治好也得喝上一个月的,那就是六十多两银子,你家的房子卖了也不值这么多。”伙计这么一说,妇人只得又抱头痛哭起来。和顺摸摸身上。还有五六两碎银子。这十来年一直住在魔界使用着灵石,一直没用到银两,这碎银子还是十年前没用掉的,没想到这次回到凡界还用上了。她把碎银子扔给伙计,“先抓三副药吧。”伙计接了银子,跑到店中去抓药。而妇人惊讶地看着和顺,赶忙起身给她行礼道谢,一直说着以后会还她银两。药抓好后,和顺就趁机跟着她回了家。这家果然穷困潦倒,加上厨房就三间房的小院,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只剩下几件破旧家私和两床棉被。除了一个昏睡在床上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和一个还穿开裆裤的男娃,屋中唯一能帮忙干活的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了。妇人带着和顺回到家中,连口热水都没有,非常歉意得让和顺坐下,就赶忙去给儿子煎药。那个干瘦的女孩站在一旁老盯着她看,和顺摸了摸身上,只找到几个铜板。她把钱塞到女孩手中,让她出去买几个饼吃。女孩胆怯地看着她不敢接,还是和顺硬塞在她的手中,女孩这才拿着铜板跑了出去。不一会就用油纸包着四个烧饼紧紧抱在怀中,冒着小雨跑了回来。女孩把烧饼递给和顺。和顺摇摇头推了回去。“你们吃吧,我吃过了。”看和顺不肯吃,女孩把烧饼放到桌子上,这才抽出一个饼子递给一旁穿着开裆裤的弟弟。两人拿着饼子几口就吞了下去,然后就眼巴巴得盯着桌上的饼子却不去拿。和顺看她俩没有吃饱,就把桌上的饼子推了推说:“在拿去吃呀,还有。”女孩摇摇头说:“不,留给娘,我们吃饱了。”和顺心中一阵难受,这过的什么日子啊。就在这时妇人走了进来,她擦擦眼泪。把桌上的烧饼给两个娃子一人塞了一个。妇人又要给和顺一拜,和顺赶忙挡了下来,扶她坐下后和顺说:“大婶,你这日子过的很紧呀。”妇人眼泪又涌出来,哭泣着又说起来。“唉,我夫君过世后,家中就一落千丈,只靠我平日帮人浆洗衣物度日。本来日子就过的节俭,没想到智儿前几日被雨淋到,突然就大病起来,这家中能卖的都卖了,只剩这间旧屋了。”她突然抓住和顺的手,哀求着就要下跪,“姑娘,请你宽容几天,我一定会还你钱的。如果卖了这屋子,我们一家就没有地方可住了。”“谁说我要你还钱了,我到是有件事想麻烦你,而且对你绝对有好处。”和顺赶快一把拉住她,让她坐下。妇人疑惑地看着和顺,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想干什么。小雨还在轻盈地飘着,和顺换了一件洗得发白,有些偏大的旧衣服,跟在妇人身后走着。妇人一脸的担忧,忍不住说道:“林姑娘,你真的要这么做?”和顺拍拍她的手说:“刘婶,你放心好了,到时候你只管带着银两回家就行了。别的事你不用操心,只用记着我是你的远房侄女就行了。”“这……”刘氏还是有些犹豫。和顺只得又劝道:“你担心什么,我是自己卖自己,你放心好了。你儿子不是还等着钱治病的,而且家中都没吃的了。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会另找人的,你就不用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