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最公平的结局。
可有的人明显会失去的更多。
“即便是奥克兰,也宣称他们的圣主能够无限轮回转世,永生统治庞大的帝国——而哪怕只是一些掌握着医学知识的小教派,因为能够治伤救人、缓解病痛就足以聚集起一村一镇甚至是颠覆国家的力量……”吹哨者说着他的见闻,“更别说是能够彻底摆脱一切苦痛的‘我们’呢?”
这并非空穴来风。
甚至,他还亲身尝试过。
作为吹哨者,他因肌体受损,不得以曾孤身潜入封闭的村庄,在乡民面前展示骨人的力量、水火不侵,惹得他们崇拜不已。
后来有一次杀死了前来问诊的病患,剥下他的皮肉,伪装成他的模样,只是健康如初身强体壮,惹得对方的母亲千恩万谢、泣不成声……
为了培养血肉,吹哨者利用了不育妇人的身体,却充当托胎送子,让男人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欣喜若狂,每月准时送来供奉。
又比如……
还有更多的。
最后,全村的人都视之为在世神明,杀伐予夺任取由心,便是命令人当场自刎剖开喉咙浇灌田地,对方都不会有所迟疑。
反正第二天大家又会看到死者完好无损地站立起身。
而将之视为了飞升之路。
直到需要扮演的人越来越多,吹哨者最后终于露出了破绽,这才不得以杀掉了所有人,将村子付之一炬。
但血肉也已经补充好了。
这次实践让他认识到: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极限的,总是拆东墙补西墙总有维持不下去的这一天。
可如果能够身处在一个更大的教派,有着更宽广的信徒与牺牲……
结果将大为不同。
所以,他盯上了骨肉换生。
借助一套现有的体系。
吹哨者有把握再次复现在那个小村庄做到的奇迹。
不,是更强。
“这扩张的力量本身,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吹哨者看向路梦,自信道:“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扩大教派的影响力、积蓄信徒;而我们也能以这个方式,重新、真正地回到世人的眼前。”
以神的姿态。
“呵。”
路梦忽地笑了。
“说白了,你是想技术入股。”
“可是你讲的这些,说到底还只是‘画大饼’,我问的是你们……”
“‘现在’能带给我什么。”
“……真是久违的词汇啊,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种语言。”被路梦的话一卡,吹哨者都有些顿住。
更让他诧异的是,对方最后的几句话,用的并非是如今大陆上的通用语,甚至也并非是古代用于纸面书写的固化文字。
而是在第二帝国之前,所谓的旧帝国古文明时期,只有在非公开场合才会使用的几种口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