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昙心虚地别过脸去,吐了吐舌头。
这时,在院里忙活的翠袖闻声赶来,撩了帘子正要进屋,恰听见徐氏骂赖妈妈的话,便不敢进来,只立在门口。
秋昙见翠袖放下帘子似要退出去,忙拍拍徐氏的胳膊,“娘,您别吓着人,翠袖,快进来呀!”
翠袖这才又撩起帘子,小心翼翼走上前,向徐氏行礼,“徐妈妈,您过来了,”说着便端起卷草纹方桌上的白瓷茶壶,斟了杯茶递给徐氏,徐氏接了。
因见桌上随意放着个包袱,翠袖又要把那包袱拿去放起来。
徐氏见状,吓得杯盏一放指着那包袱,“快别乱动!”
翠袖烫了似的抬起手,尴尬道:“对……对不住,我不知道。”
“没事儿,你忙你的去,”秋昙冲翠袖笑笑,翠袖这才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秋昙幽怨地望着徐氏,“您带了什么宝贝呀,这样一惊一乍的。”
徐氏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待脚步声远了,才起身小心翼翼拿过那蓝布包袱来,放在腿上解开,轻声道:“我险些忘了正事,”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一小瓷瓶放在床头的黑漆小几上,“这是金疮药,夫人叮嘱为娘给你的,瞧瞧,夫人还惦记着你,”接着又摸出来十几攥儿各色丝线,“这是你让我给你带的丝线,千丝坊的,金贵着呢,为娘为你挑的都是常用的颜色。”
秋昙瞥了眼,“那剩下的呢?”
徐氏将包袱重新打结绑好,而后凑过去轻声道:“给二爷的药。”
上回盛妈妈给的药一用完,这就借徐氏的手送来了!
秋昙抬眼望着徐氏,愧道:“娘,把您卷进来,是我的罪过,往后您别送了,她让您送您就说您只递消息。”
“这有什么的,夫人今儿还赏了为娘……”
“不要那些赏赐,药的事儿您就只当不知道,”秋昙打断道:“往后我给您银子,对了,上回让您卖的那三个荷包,价钱怎么样?”
“价钱……价钱还好,”徐氏低下头,右手不自然地抚着那包袱面儿。
秋昙立时什么都明白了,定是把卖荷包的银子都贴补了儿子。
看来给她银子还不成,横竖流不进她的口袋,往后用好料子给她做几件衣裳,或买几件首饰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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