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骁柏的话刚一停,天空就传来一道炸雷,雷声响彻天际,其势之猛,仿佛间,大地都为之震颤。
骁柏下意识里,背脊离开沙发背,挺直起来。
&ldo;这场暴雨,是地震的前兆。&rdo;96一般情况下,不会在骁柏和他人交谈中出现,只是这里,它觉得需要提醒骁柏一下。
以及一个很重要的地方:&ldo;谭耀呑了根针,在送去医院的途中跑了,现在正到处找你。&rdo;
&ldo;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卫崇这里吧。&rdo;
&ldo;他知道,甚至知道这个地方。&rdo;96直言道。
&ldo;怎么会?&rdo;骁柏想不通。
&ldo;这个世界就是因为他和&lso;你&rso;才得以存在的,或者可以说,一切都是在为他服务。在没被禁足之前,谭耀就安排了人跟着卫崇,因而他得到了最准确的信息。&rdo;96将前因后果都陈述了一遍。
骁柏原本平摊在膝盖上的手掌,往里收缩,弯曲了起来,手背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辨。
&ldo;行吧,都来,一起来,事情也该有个最后的决断了。&rdo;之前没怎么想好,怎么和这些人做告别,这个机会就送了上来。
数道惊雷过后,紧跟着就是从天穹上斜劈下来的刺目闪电,闪电将屋子照得透亮。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卫崇下午四点有两节课,就没有立刻就走。
这里地处相对偏僻,为了安全着想,便没用电话订餐。
骁柏到厨房去看了一圈,早上九点多拿会,有送菜的人过来,送了差不多四天份的菜。
虽然一会可能会发现点小摩擦,但饭还是要吃的。
何况他知道,不代表卫崇也知道。
卫崇还全然不知,谭耀正往这里赶来。
从安排跟着卫崇的人那里,谭耀得知到当下卫崇和骁柏的所在地,谭耀乘坐夏炎的车,去租住的房屋换了一身没有血迹干净的衣服,嘴里被针头刺伤的地方,做了简单的处理,谭耀当下没有用自己的车,对于夏炎,谭耀是绝对信得过的,发生了这么些事,大概没变的,就只有夏炎了。
夏炎开着车,在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里,往谭耀给的地址方向走。
偶尔往上斜过眼睛,从车内镜里瞄坐他右手臂边的谭耀,夏炎心中隐隐叹息,就一个叶阳,将方裘和谭耀都迷得七荤八素,包括他自己,到现在,竟也是有着一丝隐秘的念头,想将那个人给完全据为己有。
谭耀他们都清楚各自的变化,可没有谁想过要松手。
黄豆大小的雨滴在汽车飞速奔驰中,斜打在车窗玻璃上,噼里啪啦径直作响,两边的雨刷来回不停地摩擦着前玻璃窗上的水。
而刚刮过去,立马又有清透的雨水流下去。
车里气氛沉固,谭耀眼底血丝裹缠着眼球上的眼白,在坐进车后,他眼睛几乎就没有眨过一次,起码夏炎是没有看到的。
夏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一点点呼出去。
车辆在瓢泼大雨中安静前行,夏炎不再去看谭耀,当下就自觉扮演好一个司机。
谭耀两手合十,平放在腿上。
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为了心底的那个念头,他都要再见骁柏一面,这份爱恋初始来得迅猛,直接就蹿了出来,到现在,爱恋则变得更加浓烈的。
他那么喜欢一个人,甚至愿意拿性命来做赌注,对方不仅不接受,还将他送出去的这颗真心视如草芥,直接扔地上,拿脚碾了又碾。
既然道歉不行,试着弥补也被人回绝,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巴巴地去做这些,倒不如学卫崇和谢采爵,直接以强势的手段将人给抢回来。
若是抢不回来,那么‐‐
谭耀惨白血色不多的脸上,悄然浮出一丝残忍狰狞的笑。
‐‐那么,就毁掉算了。
谁都不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