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涌进心里,淹没了整个心脏,胀得好满。
她像是轻盈的小船,在大海温柔的摇曳中沉沉睡去。
穆格从祝桃的房间走出来,回到了自己房间。
站在宽广的阳台,他吹了会冷风,然后燃起一支烟。
深吸一口,烟雾伴随着浊气,从肺里一起带了出来。
在他的认知范围中,女孩子都应该是被娇养长大的,不管是交好的世家还是有合作的企业家,即便是智力有问题的穆萤,也一直被全家人都宠在手心。
他见过十四岁的祝桃明丽灿烂的样子,像春日里的开在枝头的春桃花一样娇嫩可人,并且充满了活力与希望。
在她不知道的14-16岁这两年,他因为穆敬泽的原因,也一直都是关注过她的。
然后,他看到了一朵花从开放到枯萎的过程。
他不能想象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中被磋磨成了这个样子。
在度假山庄那天,她挣扎时的惊慌,捅人时的恐惧,从楼上跳下去时的慌不择路。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纵身一跃的,又是抱着怎样的情绪去找了祝向山,又是怎么样彻底绝望的。
看着她被祝向山打了一巴掌时眼睛里瞬间熄灭的光。
他感到了久违的愤怒。
终于,在后来找到她时,她一身伤痕,如同惊弓之鸟,在崩溃的边沿辗转,她的身后是悬崖峭壁,随时都会粉身碎骨,可是没有人救她。
她咬着牙,含着泪,独自走了很久,却只找到了一条黑暗的歧途,可是那却是她唯一摸索出来可以让她走下去的路。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个样子。
无论是最初的灵动还是后来的乖张不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痛,她积压在心里陈年的伤口,还有她的软弱。
他只是释放了简单的善意,就让她感动到落泪。
他为她心痛。
第24章山洪暴发“这就是你像山洪暴发一样迫……
第二天。
祝桃睁开眼睛,双手揪着被子眨巴着眼睛,然后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昨天晚上她是做梦了吗?还是穆格真的亲她额头了?
应该是真的吧。
额头那里似乎依稀能感受到男人双唇的温度。
她躲在被子里咧嘴笑了一下。
回味了一下那个吻,遗憾自己喝多了,并没有记住更多的细节,她鼓了鼓腮帮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午,她刷完题准备去陪穆敬泽说说话,刚下楼就看到他将一个文件交给管家说:“穆格要这份文件,等下他的特助会来取,你交给他就好了。”
祝桃小跑走过去说:“怎么了?”
“你醒了啊。”穆敬泽说,“穆格需要一份早期的文件核对一些内容,我刚从保险箱找到,等下他派秘书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