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一愣。
从煦笑笑,转开视线,也转移了话题,感慨:“明天就出院了,我可真是命大啊。”
又自顾似的,说道:“命大的人,福气也会有很多吧。”
颜诺还是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
从煦转回视线,看着他,淡笑:“蜂蜜、红茶加果干,我以后还是这么喝吧,白水实在太难喝了。”
颜诺怔怔的:“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从煦耸肩,摇头。
颜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煦神色轻松:“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颜诺垂眼:怎么会没关系。
从煦看着颜诺:“反正等出院,你们也要和我说了。”
颜诺倏地抬起目光,意外自己听到了什么,问:“你爸妈,”还是陆慎非、鲁达达,“和你说的?”说出院之后,有事和他说?
从煦神色一如既往,还是那么轻松自如:“没啊,他们什么都没和我说。”还是那句:“我看出来的。”
他自己看出来的。
颜诺站了起来:“你……”
从煦弯了弯唇角,眼神悠然:“因为破绽实在太多了。”
颜诺终于回过味儿,捏着手机快步走向病床,才走近,房门打开,陆慎非走了进来。
从煦就跟只是在和颜诺闲聊似的,陆慎非来了,他就不聊了,看向门口,咋呼地吐槽:“你去个厕所要这么久?”
陆慎非:“接了个电话。”
从煦:“我爸妈的?”
陆慎非:“嗯。”
从煦往后一靠:“不用问了,肯定是下午不来了,要陪他们宝贝狗孙子。”
陆慎非:“他们喜欢。”
从煦:“再喜欢,那也是狗子,我才是儿子。”
颜诺走回沙发,低头看手机,余光向着病床:原来如此。
原来在等出院的,不止隐瞒了真相的众人,还有以他写书人的敏锐洞察力、全局观,早就看出不对的从煦。
出院,所有人,都在等出院。
次日。
从煦的几个近亲,堂妹、表哥,舅舅、阿姨,鲁达达、费鹏程,全都来了。
一群人帮着忙活出院,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就跟太上皇避暑结束回行宫似的。
最后从煦回家,坐的是从妈的车,一辆五十多万的中配奔驰。
从妈负责开车,从爸副驾,从煦后排,其他人要么驾车跟在后面,要么帮完忙就走了。
这一路,从医院到家其实不远,从妈却开得极其谨慎,从爸在旁边做指导。
“后面没车,变道,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