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同他说话,眼睛也不看他。
李俨恼怒皱眉,想着要不要直接抱了她去偏殿更衣。
可一见镜中她喜不自禁的模样,心中便柔软不舍。
她这样高兴……
“太子妃美貌,不若孤取丹青描摹一幅小像?”他柔声道。
话音刚落,就见她双眸晶亮地回头:“可以吗?”
李俨含笑点头。
……
宫人们面色古怪地呈上画具,李俨也不留人伺候,自己调和颜料。
那边池太子妃却有些无所适从:“我要站着还是坐着?在这儿还是在那儿?”
李俨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坐原处,自在即可。”
“自在”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池棠坐下后变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自在,最后泄气道:“算了!不画了!”
李俨笑道:“你便仍是揽镜自照,像方才一样,不用看我。”
不用看他果然自在很多。
但既然知道他在画自己,池棠就做不到刚才那样专心照镜子了。
先是偷偷摸摸从镜子里看他。
太子殿下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画笔点描不断,神态很是认真。
只是他身上已经换了寝衣,寝衣的袖子有些宽松,不太方便作画,他只能一手揽着袖子,一手作画。
杏黄的袖口卷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紧实,有点好看……
她不自觉将目光挪到他的领口。
寝衣的领口不似白天那样严实,但也还是掩着,不过看起来随便一拉就……
池棠咽了咽口水。
等等!
池棠猛地转头看他。
他却在低头作画。
池棠僵硬地转回脸,对着镜子发呆。
现在好像是……洞房时间?
他们在干什么?云南
他们不是应该一起鉴赏她带进宫的三本画册?
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池棠透过镜子悄悄看他。
他正巧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神色认真,态度正经。
怎么会这样呢?
池棠有点焦躁。
捏了好一会儿手指,转头问他:“殿下困不困?”
李俨对上她灼灼发亮的眼睛,想也不想就摇头:“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