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功法修炼就行,晚些时候我教你开个头,后面就要自己摸索。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宁钦随手翻了两下就放在桌子上了。
殊曼华看了眼功法又看了眼宁钦,“有什么问题?”
“有。”
“……问呐!”
“你本来长什么样子?”
“……”
“我想看看。”
“等有时间我画给你看。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对我现在的样子有所不满?”
“没有,只是好奇。你的过去我没有机会参与,虽然有些惋惜,但你的新生我会好好把握。既然你说现在的你就是你,我没有异议,只是想看看过去的你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本来就目的不纯,总觉得宁钦的话好像越来越暧昧了。殊曼华扶着脑门遮挡住对方的视线,也挡住自己稍微控制不住就从指缝里瞟过去的眼神。
“那就这样,现在就开始吧,我先从最基础的教你。恩,你教我武功,我教你修炼,真是友爱啊呵呵呵呵……”
殊曼华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宁钦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可无奈了,他都笑得这么傻逼了这人也没个反应,刚刚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明白点?他有种预感,以后自己很可能会经常因为宁钦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而患得患失。
宁钦很聪明,学习得很快,这是殊曼华早就想到的,虽然之前没有任何依据,但他就是几乎本能地认为宁钦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修士,事实也证明他的修炼资质确实不错,即便不是单灵根也至少是双灵根!
一直到快用晚膳的时候,殊曼华的“讲学”才算告一段落。他一下午讲得内容够宁钦消化很久,顺利的话修炼到练气后期都没有问题。
晚膳后,神九和瞿高去找宁钦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殊曼华就自己到园子里去散步消食。
走了好一会,正觉得差不多可以回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殊曼华停下脚步,瞧着绕到他面前的李香梅,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有事?”
李香梅低下头,眼神似乎有些慌乱,“今、今天你见到我爹娘他们了?”
“恩,前几天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怎么了?”
“我……我爹娘说……那二成利,你……不要了。”
殊曼华表情没变,“恩,本来我就没打算要,只是怕你爹娘不好接受,现在既然你兄长提了这个事儿,二老也没意见,那就这么办。反正钱也一直在他们那收着,我也没要。”
李香梅头垂得更低了。
殊曼华看着沉默不语的姑娘,心中叹息。看李香梅的反应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什么都不说,显然也是赞同父母和兄长的做法。在这姑娘心里大概是觉得自己亏欠家人,所以家人得到多少好处都不算多。
“你是来要文书的,对不对?”
李香梅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比蚊子还细,“还、还有房契。”像是怕殊曼华不同意,李香梅又低声补充道,“盘下铺子的钱本来就是殊哥哥要给我爹娘的,这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所以……”
殊曼华的笑容微微凝固,但脸色也算不上多冷淡,最起码面对李香梅还算得上和颜悦色,“恩,拿了房契他们应该更踏实。房契没在我这里,在管分坛账目的曹先生那。我之前就跟他说好,这房契不是我的,只是我替李家人暂放在他那,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去取。”
听了殊曼华的话,李香梅更是无地自容,脸色红得发紫。她不是是非不分,也知道自己家里这么做不合适。但是她爹娘太苦了,殊曼华一看就是有钱人,那点银子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白给她爹娘也没关系。再说确实是她爹在殊曼华昏迷的时候搭了一把手啊!
“哎呦呦!今天我可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贪心不足蛇吞象了!”神九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两人身边,面带冷笑看着李香梅,“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挺腼腆的姑娘,今天才知道我看错了。我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很厚,但要换做是我,你今天做的这事我绝对做不出来。”
李香梅眼眶红了,“对、对不起。”
“行啦!别杀人的是你哭丧的也是你,没意思。小殊不说什么,我也不会管你们家的事,只不过你得明白,不管你自己觉得亏欠你爹娘、兄长多少,都不应该拿别人的东西来补偿。另外,也希望你劝劝你们家,既然收不住贪心,就别弄那么多没必要的,一开始痛痛快快接受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何必非要做出那许多不为钱帛所动的样子?爱财不是坏事,大大方方的,折腾过了头可不好。”
等神九话音落下,李香梅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看着那背影,始终低着头,好像还在抹眼泪。
殊曼华哭笑不得,“你这张嘴可真是不饶人。”
神九随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我这是实话实说。李香梅什么想法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就是想把东西要到手了,然后做出一副委屈无奈的样子引着你安慰她,就是又落着东西还得让你心甘情愿同时还要心疼着她,甭管她是不是明白地打这个主意,至少潜意识里她就是这么想的。这天下哪能有这么好的事?好处都让她一个人占全了?”
“我知道,”殊曼华叹气,“不过当初确实是我主动要赠予他们家的,不管他们当时是否接受,我说出的话就得做到。现在他们后悔了,对于我而言也没什么两样。该给就给便是。怎么处置是他们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