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曼华喝了一口酒叹息一声,“还好我是那么有执念的人。阁主,你也不是吧?”
敖钦抿着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执念未必是坏事,只看是对什么执念。”
殊曼华弯起了眉眼,“看阁主的样子,好像已经有自己的执念了。是什么?方不方便说出来听听?说不定也能成为我的执念。”
敖钦摇头笑了笑,“你没有执念很好,这世上,就该没什么事能缀着你回头。潇洒恣意的生活最适合你。”
殊曼华眉梢挑着,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撵平,而在完全平了之后又突然翘了起来,“阁主,这回我可要反驳你了。你这么说可不对,难不成就因为我告诉你,从前我是修真界的第一修士,差一点就自己飞升了,所以你就觉得的我不应该也不会有执念?还是说觉得真正的高手,就应该是清心寡欲,这样才更有利于修炼、得道成仙?”殊曼华摇头,神色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
慎重,眼神却又很是平和,“其实不是这样的,只有心中有牵挂的人,才会真正拥有横扫千军万马的能力。得一知己相逢,纵马轻狂,双扶春风万里,浮光掠影,一笔江山如画。有这样的境界,才更容易超然物外,尽早得道。”
敖钦静静听着,难得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却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殊曼华酒杯还在唇边,瞥着眼偷偷瞧着敖钦那边,想着自己刚刚那一番话够不够诗情画意,敖钦能不能听懂其中的暗示,或者稍微有所感慨也是好的。
然而敖钦除了喝酒稍微频繁了一点之外,连眼神都没变,还那么直挺挺的。
殊曼华心头叹息,攥了一晚上绞尽脑汁才组织好的这么几句话,居然一点像样的反应都没得到,自己的文采已经糟糕到了这种程度吗?要命啊!
“阁主啊,你就真没什么想说的?”
“你把那毒蛇又给捡回来了?”
“哈?”殊曼华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一抬头,瞧见窗棂上那条正挪动身子企图不动声色偷偷溜进来的青色毒蛇,“我去!你还赖上我了!”
敖钦看过来,“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我都扔了它两回了,它居然还每次都能找回来,多待见我这是!”
殊曼华把上回毒蛇回来的事说了,并着重强调他绝对扔得足够远。话说要不是因为真的足够远的话,凭这玩意认家的能力估计早就找回来了,这该让那些总是炫自己家的狗认家本事强的人瞧瞧,这才叫认家!跟这条蛇比,你们那些狗都弱爆了!
这条“比狗还认家”的毒蛇见自己的潜入行为暴露了,还搭在窗户外面的尾巴尖立起来摇晃了两下,三角脑袋上的那张嘴王两边咧了咧,约莫是想做出一个讨好微笑的表情,只可惜实际效果看起来非常瘆得慌!
“别笑了别笑了!还往哪看?就说你呢!别笑了,笑比哭都难看!”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殊曼华懒得动的话,他很可能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蛇从窗棱上扯下来然后再攉着劲儿给扔出去,能扔多远扔多远。
毒蛇很有眼力见,瞧出来殊曼华不待见他,敖钦身上又带着一种过分危险的气息,于是它下来后也没立刻凑过去,而是找了个角落相当乖巧地盘了起来,不折腾不闹腾,存在感极低,而且莫名让人觉得这样的它非常可怜。
殊曼华无奈了,他还就是拿这种可怜兮兮的东西没辙!
“阁主,要不你把它带出宫去吧,然后找个荒无人烟的地儿活埋了它,这样估计它就不会再找回来了。”
本来正安安分分趴着的蛇一听自己这居然有要被活埋的危险,立马就不淡定了,但也不敢多过分地闹,只是抬起了脑袋左右晃悠着,眼睛睁得圆圆的,看起来好像在求饶。
殊曼华一偏腿,一点也不真诚地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它能听懂人话,反正都已经被它知道了,干脆杀蛇灭口吧!听说蛇羹很美味,要不要一起尝尝?”
敖钦面色平淡,一点没有配合殊曼华吓那条没胆的小蛇,“你要真想杀了它我帮你。蛇羹什么的就免了,我对这一类东西不感兴趣。”
殊曼华撇撇嘴,“没意思,你知道我不会要它命,干嘛不稍微配合一下,你看它吓得发抖的样子多有意思,蛇居然也会发抖。”
小蛇欲哭无泪,为什么他要碰上这样的主人。
“既然杀也杀不得,扔也扔不掉,那就留着养好了,谁得罪我还能去吓唬吓唬谁,阁主觉得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
敖钦仿佛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取名字?”
“肯定要取名字啊!不取名字你怎么称呼它?”
“我为什么要称呼一条蛇?”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不是,你看这蛇它不是普通的蛇,从修真界来的,有灵性,能听得懂人话可以沟通,那平时无聊了想要跟他说说话,不得有个称呼?总不能喂喂的是吧,我自己听着也不舒服。”
“可它是叶凉的蛇。”对于现在的敖钦而言,叶凉就是他最大的忌讳!
“也不是这么说,它身上虽然有叶凉的气息,但是非常浅淡,肯可能就是叶凉把他弄进御兽碧里面的时候沾上的,要是它跟在叶凉身边很久,气息不会这么淡,现在就已经一点都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