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逸!”已然气得不知该说了什么的女人,咬着牙不停的挠着自已已经睡得乱蓬蓬的长发,开始发出发泄般的嚎叫。
“啊~~~”
外面听着他们吵的郝氏等人,皆一脸担心的出屋向着这边行来。
半路上碰到抱着被子冷着脸的赵君逸时,李惊蛰很是担心的看了眼他们的屋子方向。
“姐夫,你跟俺姐……俺姐没事吧?”
“没事!”男人将被子递于了他,面不改色很是淡定的来了句,“早间的习惯,起床气罢了!”
起床气?
众人抬头看天,这会儿天头大亮的都快辰时了,还有起床气?
那边的李梅兰忍不住又开始酸了,“当真是好福气,日头三竿的睡着,还得忍着她的起床气。姐夫,你可真是好脾气哩!”
看她一副似笑非笑一脸假意的同情样,赵君逸只淡然的顶了句,“比之心怀不轨之人,这点小脾性倒不足为道。”
说罢,拉着李惊蛰从她们母女俩身边走了过去。
李梅兰脸色很是难看,见他走远。很是不客气的啐了一口,“臭跛子!”
“兰儿!”郝氏听罢,有些不悦的瞪了她眼。
李梅兰被喝,冷哼了声后,再不作了声。
那边的李空竹气鼓鼓的起了床,去到后厨舀水洗簌时,正好碰到李梅兰盛饭进盆。
看到她后,很是讽刺来了句:“大姐当真好福气,这日头三竿的起个床还气得够呛的,还真是没谁了哩。”
“没谁有谁与你又有了何干系?”剥着泡软的柳树皮枝,李空竹很是不屑的看着她道:“如今还有二十两银子哩,可得上点心才好!”
李梅兰恼怒,涨红了脸的拿眼狠瞪着她。
李空竹懒得理会她这号人物,拿着剥好的柳树枝,端着水便向着一边的泔水桶走去。
李梅兰见此,端饭盆的手紧了又紧,看她半响,终是冷哼一声的掀帘端饭出去了。
早间饭是极简单的两个热菜拌咸菜,就着一碗粥下肚后,李空竹两人便准备家去了。
李惊蛰已经确定了过十五去赵家村,郝氏没啥可拿给他们的,就补了一把子鸡蛋作回礼。
再送往两人出村口时,郝氏抓着她的手拍了又拍,满脸不舍的对她道:“别怨了娘,娘也想着你们都好,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
“时辰不早了,还得赶路,岳母就此别过罢!”赵君逸看出了身边女人的不耐烦,率先冷声出口阻了郝氏的‘深情。
郝氏被他这一阻自是不好再说了下去,涨着个脸虽说不满,倒底不敢拿了他怎样。
只得叹息着又拍了拍自家大闺女的手,“有空了常回来看看娘,惊蛰走了,就剩了我跟你二妹在家了,也怪冷清的,待你二妹再定了亲……”说到这,又说不下去般的开始红了眼。
那架势只差一点又要哭的,惹得李空竹忍着不耐的将手抽了出来,提了句,“要不惊蛰就不去了吧,让他留在家里陪你?”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说得郝氏心头颤了一下。想着二女儿的前途,她赶紧的闭嘴不再言了下去,眼泪也不掉了,只道了几句路上小心,又说了嘴儿,待到李梅兰亲事定正式订下后,请了她们过来喝杯定亲酒。
李空竹漫不经心的应完,拔脚便快速的出了村口。
后面的郝氏还在挥手的叮嘱着小心道上的雪冰,李空竹却很是讽刺的勾唇笑了出来。
郝氏这人,要不是因为关系着自已的利益露出了尾巴,还真让外人看不出她有哪里不好。
一副老实相,耳朵根子还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就招人同情的。谁能想到,内里却是另外一种光景?
为着自已的利益,连着儿女都能不管的,能这般不留余力的帮着李梅兰,怕也是看中了将来的有可能成为官家太太的身份吧!
毕竟小农民攀上了官身,那种受人景仰的诱惑,即便是放在现代那个物质社会,也没多少人能抗拒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