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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那下半句是留给你说的。谁乐意就由谁来接着说。&rdo;

&ldo;这种说话的方式可真有趣，&rdo;伯爵伸手把瓶子又转动了一圈。&ldo;可我还是愿意听你说话。&rdo;

&ldo;你看他傻不傻?&rdo;勃莱特问。

&ldo;行了，&rdo;伯爵拿起一瓶酒说。&ldo;我看这一瓶冰透了。&rdo;

我拿来一条毛巾，他把酒瓶擦干，举起来。&ldo;我爱喝大瓶装的香槟酒。这种酒比较好，但是冰镇起来很费事。&rdo;他拿着酒瓶端详着。我放好杯子。

&ldo;喂，你可以开瓶了，&rdo;勃莱特提醒他。

&ldo;好，亲爱的。我这就开。&rdo;

真是呱呱叫的香槟酒。

&ldo;我说这才叫酒哩，&rdo;勃莱特举起酒杯。&ldo;我们应该举杯祝酒。&lso;为王室干杯。&rso;&rdo;

&ldo;这酒用来祝酒未免太好了，亲爱的。你喝这样的酒不能动感情。这样品尝不出味儿来，&rdo;

勃莱特的酒杯空了。

&ldo;你应该写一本论酒的专著，伯爵，&rdo;我说。

&ldo;巴恩斯先生，&rdo;伯爵回答，&ldo;我喝酒的唯一乐趣就是品味。&rdo;

&ldo;再来点尝尝，&rdo;勃莱特把酒杯往前一推。伯爵小心翼翼地给她斟酒。&ldo;喝吧，亲爱的。现在你先慢慢品，然后喝个醉。&rdo;

&ldo;醉?醉?&rdo;

&ldo;亲爱的，你的醉态真迷人。&rdo;

&ldo;听他往下说。&rdo;

&ldo;巴恩斯先生，&rdo;伯爵说，斟满我的杯子。&ldo;我没见过第二个女人象她那样，喝醉了还照样那么光艳照人。&rdo;

&ldo;你没见过多大世面，对不?&rdo;

&ldo;不对，亲爱的。我见得多了。我见过很多很多。&rdo;

&ldo;喝你的酒吧，&rdo;勃莱特说。&ldo;我们都见过世面。我敢说杰克见过的不见得比你少。&rdo;

&ldo;亲爱的，我相信巴恩斯先生见过很多。你别以为我不这么想，先生。但是我也见过很多。&rdo;

&ldo;当然你是这样的，亲爱的，&rdo;勃莱特说。&ldo;我只不过是说着玩儿的。&rdo;

&ldo;我经历过七次战争、四场革命，&rdo;伯爵说。

&ldo;当兵打仗吗?&rdo;勃莱特问。&ldo;有几回，亲爱的，我还受过几处箭伤。你们见过箭伤的伤疤吗?&rdo;

&ldo;让我们见识见识。&rdo;

伯爵站起来，解开他的背心，掀开衬衣。他把汗衫撩到胸部，露出黑黝黝的胸脯，大腹便便地站在灯下。

&ldo;看见了吧?&rdo;

在末一根肋骨下面有两处隆起的白色伤疤。&ldo;你们看后面箭头穿出去的地方。&rdo;在脊背上腰部的上方，同样有两个隆起的疤痕，有指头那么粗。

&ldo;哎呀，真不得了。&rdo;

&ldo;完全穿透了。&rdo;

伯爵把衬衣塞好。

&ldo;在哪儿受的这些伤?&rdo;我问。

&ldo;在阿比西尼亚。我当时二十一岁。&rdo;

&ldo;你当时干什么呀?&rdo;勃莱特问。&ldo;你在军队里?&rdo;

&ldo;我是去做买卖的，亲爱的。&rdo;

&ldo;我跟你说过，他是我道中人。我说过没有?&rdo;勃莱特扭过头来问我。&ldo;我爱你，伯爵。你真可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