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轻取下护目镜,一直隐藏的好看眉眼中温柔流露,他指腹摩挲在季乐紧紧握着他手指的手背上。
季乐的手很小,却很有力量。
有时孩子的言语更容易触动人心,因为他们认真而纯粹。
“睡吧。”季言轻道。
季乐看向季言轻,季言轻的眼睛很漂亮,他的瞳仁在夜色下显得很深却又透明,如同玉石,温润而安静。
季言轻也不相信吗?
季乐收回手,他很是委屈,他就是会保护好季言轻。
“我相信。”季言轻声音很轻,“但你还这么小,你要再长高些,才能拿得起刀……”
季乐从被子中探出头,他重新握住季言轻的手,他把季言轻的手拉到自己被子下的心口处,季言轻的手很冰,他想帮季言轻捂暖。
季言轻任由自己的手被暖意包围。
无人说话,黑暗中只剩微弱呼吸声。
时间流逝夜转深,世界陷入寂静,伴随黑暗和寂静一同袭来的还有寒意,季言轻身体很快冰凉,唯独藏在被子中的手始终暖和。
靠墙而坐,季言轻闭目养神,注意力却高度集中。
“……先……过……”
寂静中,一道模糊的声音突兀传来。
季言轻睁眼,屋内或裹着大衣或裹着被子的几人都睡得很香。
季言轻握紧就放在身侧的斧头,屏息聆听。
三分钟过去,黑暗中一片寂静。
五分钟过去时,季言轻困惑,他听错了?
又听了会依然没听到任何动静后,季言轻缓缓放松身体靠回墙壁。
几乎是他靠到墙壁上的瞬间,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就从窗外的黑暗中传来,寒意猛然窜上他背脊,让他靠着墙壁的背整片冰凉
“……过……你先……”
那声音被黑暗拉扯得模糊而零碎,诡异无比,季言轻试图去分别那声音,那声音却再次消失不见。
季言轻起身,动作间斧头刮在地上发出声响。
听见动静,不远处有人抬头,“怎么了?”
季言轻看去,是光头,他因为眼睛的伤痛得睡得不深。
季言轻问:“好像有人在喊什么人,女人。”
光头一只手支撑着上身半坐起来,他毛骨悚然,“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这鬼地方哪来的女人?
季言轻蹙眉不语。
光头维持着半支撑着身体的动作屏息静听,黑暗中一片寂静,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两三分钟过去依然什么都没听见,光头道:“要不我替你守会?”
“不——”季言轻拒绝的话才刚到嘴边,熟悉的喊声就再次传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听得更加清楚,那确实是喊声,一个女人的喊声。
她好像在喊着什么人的名字又好像是在说着什么,她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太远,声音被夜色模糊,变得朦胧而阴森诡异。
“……”这次光头也听见,他骂了一句后连忙把其他人都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