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冯贵妃和太后、王淑妃,就难以一条心了。
皇帝重病,随时可以驾崩。
冯贵妃以后怎么办,她应该不知道。假如皇帝临终前,给她一个恩典,让她承欢一夜,留下遗言,让将来的嗣皇帝封她为太后,她也就有了保障。
而王淑妃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们彼此较劲。
偏偏这个时候,太后只帮她侄女王淑妃,处处打压冯贵妃。
冯贵妃已经满心的怨气。
王淑妃则很得意。
“官家!”凌青菀没有多想,跪下给皇帝磕头行礼。
皇帝眼珠子不动,静静半坐在那里,道:“免礼平身。”
他已经看不清了。
和之前相比,他现在很坦然接受自己失明这件事了。
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更是坦然等待死亡。
凌青菀听到皇帝叫她平身,她就站了起来。
石庭的胳膊摔断了,打着石膏,绑了绷带,掉在脖子上,可见他真的摔得不轻。
“官家,微臣可以指点凌姑娘,给官家针灸。”石庭道。
皇帝点点头。
“官家,民女先给您请脉。”凌青菀上前,禀告道。
皇帝又点点头,然后将手腕伸出来。
他肌肤病弱娇白,手腕纤瘦得骨节微现,比凌青菀的手腕粗不了多少。
他从前也多病而销售,却没有瘦得这样。
皇帝的脸型不大,所以他枯瘦得厉害,从脸上也看不太明显,唯有从他的四肢上发觉。
这么一把脉,凌青菀心里非常难过。她探到了绝脉,假如不出意外,皇帝活不过一个月。
她之前还估计能活两三个月。
石庭也从来没说过皇帝是绝脉。
她的亲人,又要离开一个。
凌青菀很是怅然。
但是,这屋子里有内侍,有王淑妃,还有诸位太医,她不敢多想,认真替皇帝把脉,然后拿出个医案,能让皇帝暂时再见光明。
“官家乃是久病及肾,肾水不足则水不涵木,虚风内生,与痰淤相搏,上扰清窍,脑部清阳失用,久而久之,发为脑部癌肿。”凌青菀心想。
这些太医们都知道,石庭也知道。
但是没人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