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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加林看着她，把自行车&ldo;啪&rdo;地撑在公路上，两只手在身上神经质地摸起来。巧珍看他这副样子，破涕为笑，过去在车后面的花提包里掏出一盒烟，递到加林面前。

加林惊讶地看着她。巧珍&ldo;快抽上一支，我给你买了一条哩！&rdo;

加林亲切地看着她，接过了烟。

巧珍又拿出一个小瓶递到加林手里。

加林英名其妙地接过来在鼻子上闻了闻：&ldo;碘酒？&rdo;

巧珍点了点头，说：&ldo;回去抹在手上……&rdo;

加林说：&ldo;你怎么知道我的手烂了？&rdo;

巧珍妩媚地一笑，说：&ldo;我就是知道！你们先生的手真娇气……&rdo;加林走近她，喜爱地看着她。

他们胆怯地拥抱在一起

夜。村口河湾里。他们相对相立，自行车放在一边。

巧珍：&ldo;加林哥，你再亲我一下……&rdo;

加林在她脸上亲吻。

夜。加林家。加林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夜。巧珍的窑洞。巧珍也翻过来调过去睡不着。

巧玲迷糊着问：&ldo;二姐，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rdo;

巧珍在黑暗中微笑着说：&ldo;没……你睡你的……&rdo;

夜。加林家。加林躺在炕上，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

加林的画外音：&ldo;我似乎匆忙地犯了一个错误……我目前这样的处境，根本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再说。和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姑娘结合在一起，我一辈子不就要拴在这土地上了？这简直是一种堕落和消沉的表现……

早晨。巧珍坐在畔上纳鞋底，看见加林挑着桶去井边担水。

巧珍赶忙转回家去。巧珍换了一身新衣服，端着洗衣盆向井边走去。

加林提着水在她不远处走过，竟然没有理她。

她不知所以然地望了他一眼。

傍晚。麦茬地。得顺爷正手把手教加林学犁地。

这时候传来巧珍甜蜜的信天游：

上河里（那个）鸭子下河里鹅……

歌声在山水间悠悠飘荡。

川道的玉米地里，妇女们正在锄地。巧珍的歌声在继续着：

一对对（那个）毛眼眼望哥哥

巧珍唱完歌，朝对面山坡上深情地望了一眼。

麦茬地。加林全神贯注跟得顺爷学犁地，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川道玉米地里。巧珍难受地轻轻叹了口气。

妇女丙：&ldo;巧珍，马拴又来了！&rdo;

妇女丁：&ldo;快用你的毛眼眼望一下！&rdo;

妇女们都哈哈大笑，巧珍生气地拿土块撵着打她们。

黄昏。巧珍肩着锄在大马河边等加林。

加林从河对面走过，没有理她。

黄昏。玉米地中间的小路上。

巧珍扛着锄头走过，似乎用手在抹眼泪。

夜。加林家。炕上放着一碗没动筷子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