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到底还是胜福主管见多识广。”马占山一边假装感叹一边指挥着卫队簇拥着一干人等上飞艇。“今天我就带大家开开眼!”
四人不知是计,齐声道好,纷纷走进了吊篮,东瞅瞅、西,嘴里啧啧有声。冷不防高云丰已指使突击队抛下了沙包,飞艇渐渐地升了起来。
四人还沉浸在新鲜劲里,没有觉察到异样,突然,车和扎大叫起来,“马旅长,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没干什么啊,我好心请你们兜风啊!”马占山不紧不慢地说。
“好了,好了,我们已够了,让我们下去吧。”胜福预感到了什么,连忙解释。
“还没有坐着四周转悠转悠呢,怎么能说好了呢?”
“不了,不了,谢谢马英雄的美意,赶紧让我们下去吧。”连成德等都感觉到了不妙。
“哼,你说得轻巧,这飞艇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地吗?”马占山眼飞艇越升越高,立马换了面孔。
“马旅长,咱们的酒席还没喝完呢,等喝完了再坐飞艇好不好?”车和扎换成了谦卑的面孔,冷汗都冒了出来,汉人有句古话叫做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来今天自己着了道了。
“不用啦,去龙江我再招待你吧。”
“马占山,你……你这个卑鄙小人……居……居然敢绑架我们……”
“卑鄙?你们才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呢!”马占山大喝一声,卫队全部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驳壳枪,“老实点,不然就不客气了。”
四人见势不妙,赶紧换成一副可怜相,“马旅长,我们旗里还有事务没处理好呢,改日再到您那去拜访。”
“旗内事务?不是吧,恐怕是要和外蒙古勾结叛乱吧?”马占山冷笑一声,指着特使说,“这个人我猜就是外蒙古方面派来地,怎么,你们想里外勾结,反对革命不成?”
“没有啊!我们哪里敢啊!”三人见阴谋暴露,赶紧矢口否认。
“不用狡辩了,有没有等我到了自然就有结论,在飞艇上你们最好给我听话一点,不然……”马占山朝高云丰使了个眼色,高云丰会意,指挥突击队扔下两枚炸弹,不偏不倚正好炸中刚才他们先期所处的大帐,“腾”地着了起来,下面的人在四散奔跑,喊声、叫声响成一片……
四人见状,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被卫队押到吊篮一角去了。
高云丰钦佩地说:“马旅长,真有你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帮家伙解决了。”
“雕虫小技而已,实在是这帮家伙太笨,容易上当。”马占山望着火光冲天地地面,“只可惜了我的大白驹。”
“旅长,就这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把马匹带来呢,来的时候费力,走时又不能带走。”
“没想到这么顺利,这三个家伙居然都聚集在一起,本来,如果他们分散开来,我岂不是要一个个搜捕,然后让你分批押走,骑马岂非更加保险?”
“旅长英明,来果然是老天保佑,我们运气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是,赶紧返航,然后给大帅发电报,估计他一直在等我们的消息。”
已是下午时分了,胡惟德在公馆里不停的踱步,心里十分懊丧,今天要说有多不爽就多不爽。一大清早,他就上门去拜见秦时竹,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说什么都督出城视察去了,要中午时分才能回来;闲来无事报纸,报上的消息让他触目惊心:刺杀都督一案水落石出,原为良弼、善耆勾结日本浪人川岛浪速所为,冯麟阁为具体着手者,收买了金还和李平度具体下手……一小撮满族亲贵,不甘心失败,屡屡使出下三烂手段,妄图破坏革命、阻止共和……;中午时分,又去见秦时竹,却说都督已经午睡,等下午再来拜见;下午好不容易见到了,刚刚提出延长停战的事,谁知道秦时竹居然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了”,接着又说“要提交政府讨论,晚上才能答复”。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阳下山,还不见秦时竹开完会出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心里不停地嘀咕,这没道理不见我啊,我们又没得罪他,不是说罪魁祸首是良弼和善耆嘛,谁都知道他们是袁世凯的对头。难道不批准停火时间延长?不可能,赵秉钧发来的密电说秦时竹也有意拖延时间,何况唐绍仪也即将与南方开始谈判,没理由不延长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让他开这么长时间的会呢?
秦时竹在骗他吗?没有,他的的确确在开会,而且是极端重要的会……